见裘风难以掩饰的脸色微变,计缘也赶忙再次补充道。
“计某自然知晓山岳敕封符诏对玉怀山来说极为重要,若今日还有第二人来我是不会提此冒昧要求的,可只有裘先生一人前来,我便觉得只算私下间旧友探讨,尝试性问一问罢了!”
听计缘这么一说,裘风顿时就心里舒坦很多,更是放松很多,少量面对“真仙”那部分压力更减弱了不少,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询问了一句更加关心的事。
“在下冒昧一问,不知计先生和那通天江龙君是什么关系?”
以裘风的道行,在玉怀山也能当得一句“真人”,算是天资了得,十分清楚玉怀山玉铸峰可是篆刻了专门的“抗龙阵”的,为的就是提防那条真龙。
裘风听师傅说过,玉怀山和那真龙关系可算不好,当年紫玉师祖得罪了那老龙,没想到那螭蛟真的能化龙成功,两百多年前真龙寻仇玉怀山,可算得玉怀山历史的一难了。
虽然此后这么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但玉怀山可不敢真的完全放松警惕的。
计缘也乐得开解开解两边的关系。
“我与应老先生算是好友,当年荒郊野外看书时偶遇结识,前些日子他还来过这,嗯,就坐在你现在坐的位置。”
裘风下意识低头看看,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想换个石凳,不过表面没怎么表现出来。
“不过还请裘先生放心,当初真龙闹玉怀,结束了也就结束了,应老先生虽然有时候挺爱计较,对你们玉怀山也始终看不太顺眼,但这点气度还是有的,亲口同我说此事早已算揭过了。”
裘风心中略有激动,身子前倾一些,慎重又郑重的追问一句。
“计先生此话当真?”
计缘瞥了他一眼,将手中黑子落在棋盘。
“若应老先生没有闲得无聊专门骗我,那就是真的了。”
这话令裘风眉头舒展,冲着计缘拱了拱手。
“多谢计先生了!”
在裘风看来这一声会知对于如今的玉怀山来说其实十分重要,结合长久以来的情况,可信度也不低,况且很难说其中这位计先生有没有帮玉怀山一把。
毕竟一句“释怀揭过”,说不准就是近来才有的。
“至于计先生所说想要一观山岳敕封符诏的事,断不是在下一人能定夺的,甚至在下觉得希望并不大,毕竟从未有此先例。”
这点计缘也早有心理准备,本来这事就是老龙提到山岳符诏之后临时起意的,算是抛砖引玉。
“有劳裘先生转达此事了,喝茶!”
计缘提起茶壶替裘风续杯,以闲聊的方式将话题回转,同裘风探讨起天机阁流言的看法。
其实这后面才是干货,计缘或者旁敲侧击,或者十分真诚的询问其他各方仙府仙道福地洞天的情况。
看似是询问玉怀山是否知晓各方对天机阁流言的看法,但总是会在中间好奇追问一下各个仙府的内情,很多事可是连老龙都不知道的。
对于这些事情,裘风自然知无不言,就当和计先生闲聊拉近关系了,只是有些疑惑计先生这消息也太闭塞了点。
但见计先生对什么事情都很感兴趣的样子,裘风说起来兴致也高,就挑一些有趣的话题谈谈,也会应着计缘的追问阐述某方面的细节。
其实修仙者虽然更能控制情绪,但在有些事情和凡人也差不多,比如其中有些个仙府之间就因为身内天地和法力提炼方面的观点不同,在某几次相聚论道中争吵过,双方各执己见据理力争,差点打起来,到现在都相互看不惯。
这种事情不光计缘很感兴趣,就是裘风自己说的时候也是颇觉有趣,修仙者再清心寡欲也是相对的,只不过关心的事情层次与凡人不同。
这种另类的八卦,从老龙那可听不到,所以一整天计缘就这么边摆棋局边同裘风交流着听这些信息趣闻,算是对正统修仙界各方有了一个更直观的了解。
看似对于天机阁流言之事,早已被计缘歪楼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可实质一切信息都是为此事服务,前提是计缘乃十方各界唯一一个知晓所谓“大贞气机”真相的人。
‘八成就是我自己了!’
这以判断下得毫无压力,也不是因为计缘膨胀什么的,事实还真就如老龙当初那句玩笑似得话。
和计缘这种和善的人聊久了,难免让裘风产生一种我真的和计先生很熟了的错觉。
裘风在带着些许目的性的聊了聊自己如何求仙入道,从儿时到如今的修道历程,也感慨了几句家乡和曾经的亲人之后,才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计先生,不知您是从何方仙乡云游至东土云洲南角这一偏隅的?我当然知晓先生绝非为了那捕风捉影的‘大贞气机道缘’而来,毕竟早些年您就在这了,可外界之人若是知晓难免多想,便是我玉怀山中其余之人也不免会如此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