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开始奋力顺着网绳往拉往。
“啪啦啦…啪啦啪啦……”
网还拽到一半,网里的鱼已经拍打出诸多水花。
“~~今天运气真不错,好几尾大鱼!谁来搭把手!”
年轻船夫高兴的冲着船客叫唤一声,本就很感兴趣的计缘直接走了去,壮汉李大牛也连忙一起前帮忙。
“哗啦啦……”“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收网之后,前头的船面鱼儿跳动得热闹。
“哈哈哈哈,收获不错!”“各位等着吃我爹拿手的鱼头汤和干菜蒸鱼吧!”
“哦哦哦,太好了太好了,有鱼吃咯,有大鱼吃咯!”
惊呼声和孩子的欢呼声交织在一起。
一条足有二十多斤的大青鱼,一条十来斤的草鱼,还有两尾胖头鱼和一些跳来跳去的河虾,让整船人都兴奋,若是坐大船怕是不会有这般光景了。
船尾升陶土炉,蒸饭蒸鱼又煮汤,在驶入春沐江后不久的夜色中,趁着江面平静,这艘小客船抛锚开饭了。
而此时的江面边缘,同样也有另一艘大楼船停泊着,比起小船来算的灯火通明,嬉闹和欢笑声不断,期间琴瑟声幽幽,似乎正载歌载舞开船宴。
计缘所在的小船虽然简陋,可有后舱在,并非前后通透的乌篷不放前帘也遮风,小船舱的灯笼光也摇曳在江面,白天还泾渭分明的一群人,现在在一张桌子吃饭却极其融洽。
老船夫的手艺将河鲜的美味完美呈现出来,又有自酿米酒相伴,尤其是一道乌干菜蒸鱼,无需老姜生葱,撒一点盐,好吃又不腥,一群人吃得好不热烈。
“噗通~”
一声不算明显的水声传来,其他人还在吃着,计缘却已经侧脸向外。
“有人落水~~~有人落水啦~~~~!”
外头有尖叫声响起,这下乌篷下的其他人也听到了,纷纷一起出舱一看究竟。
“好像是那艘楼船那边有人落水?”
“嗯,像是。”“哎呀,那人救来没啊?”
楼船距离这边大约有近百丈,远远的看不太真切,只知道那边乱糟糟的一片,而计缘更不用说了,这么远他那视力就真的抓瞎了,只能听见一片喊声和惊叫声。
不过也因为听力出众,所以清楚那落水之人还没救来,似乎是某家喝醉的公子,而且还不会水。
“噗通~”“噗通~”“噗通~”……
远处楼船边有人脱了衣服跳下江面,要在水中救人,不过离船稍远的江面就乌漆嘛黑的根本看不清了,头的人提着灯笼的照明范围实在有限。
“哎呀,又跳下去几个人呐,看来还没救来啊!”
“是说啊……”
醉酒落水外加旱鸭子,计缘摇了摇头,运气差点怕是难救了,可惜他也不是法力通玄的大罗神仙,就算施展小避水术跳下水去找,也不会比几个水性好的船夫更有用的。
“嗯!?”
忽然间计缘眼睛微睁,死死盯住远处江面之下。
“公子在那!公子在那!在那飘着呢,你们快去救他!蠢货看不到吗,就在那啊!”
楼船有人激动的尖叫,在水里的那几名船夫只好往刚才经过一圈的方向回身游去,居然真的看到那个白衣公子哥正面朝浮在水面,遂赶忙一起踢水游去,将之带往楼船边。
听着大船那边隐约传来一阵欢呼,小船这边一群人也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人救回来了!”“这么片刻应当淹不死。”
“那就好那就好!”“嗯,我们接着吃吧。”
“对对,接着吃!”
计缘也一起返回船舱,不过借口想出舱解手,又走了出来。
舱内,老船夫刚提起小巧的米酒瓶子要给自己加酒,却发现倒了两下没酒水出来。
“奇怪,喝光了?”“啊?这就没了,才喝多少啊!”
“不急不急,我还有,去坛子里打一点便是!”
……
晚风徐徐,计缘独自一人来到船头,一团米酒水液藏在袖中,右手往前一挥,酒水好似一道蜿蜒扭转的细小水龙,无声无息落入江心。
“渔家米酒半壶,敬请笑纳!”
说完,计缘便直接返回了舱内,若无其事的拿起酒壶倒起了老船夫才打来的米酒,而江面下一条大青鱼在落酒位置游窜得欢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