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大门后,陈啸庭便见里面一片肃穆之象,往日难见人影的院子里,此时戒备森严。
值守在此的校尉差役,都是千户所那边来的,此时一个个都盯着陈啸庭看。
陈啸庭这时注意到,方才在门口的班兴安,此时却没跟着进来,仍站在原地没有动过。
不知有什么大事发生,也不是接下来等着自己的是什么,在一片疑惑中陈啸庭来到了百户大堂外。
跨入百户大堂大门内,陈啸庭却没看见周文柱在,但他可不敢在里面随意走动。
于是陈啸庭单膝跪地道:“卑职陈啸庭,此去东乡回返复命!”
在他话音落下,便听左侧偏厅内周文柱声音道:“差事办得怎么样了?”
陈啸庭不敢怠慢,便道:“回禀大人,此去东乡卑职率部严加筛查后,确实发现了白莲教逆贼活动踪迹,在东乡县城周边有人传教!”
说道这里,陈啸庭接着道:“卑职无能,未能将白莲教贼人抓获,还请大人责罚!”
说完这话,当陈啸庭抬起头时,却见周文柱已从偏厅内出来,来到了大堂上首。
“起来吧!”周文柱沉声道。
见没有追究自己的意思,陈啸庭心里才松了口气,站起来后则躬身而立。
只听周文柱冲旁边喊道:“老张你也出来吧,这小子去了东乡没办成事,看你还用不用他!”
老张?陈啸庭抬起头来,便看见几月不见的张震山,出现在百户大堂内。
原先的老上司来了,陈啸庭便躬身道:“见过总旗大人!”
去了卢阳再回来,陈啸庭发现张震山精神面貌大概,整个人看起来都年轻了许多。
张震山笑了笑后,便道:“不用多礼!”
此时,百户大堂的门已被关上,让整个大堂内的暗了下来。
只听周文柱道:“张总旗从千户所来,带着千户大人派来的差事,张总旗点名要你协助!”
听得这话,陈啸庭便道:“大人尽管吩咐,卑职自当效力!”
实际上,单论个人关系来说,陈啸庭与张震山无疑要更亲密些。
张震山此时收起了笑容,便道:“前段时间来清查卫所的胡唯德,在卢阳城里死了!”
陈啸庭心中不由一震,胡唯德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说死就死了。
不需要多想,陈啸庭便知道这里面有问题。
难道是因为胡唯德查出了什么,然后被灭口了?陈啸庭心中猜测。
但这时候他没有说话,而是等待着张震山说下去,这位从卢阳来肯定知道得多。
“胡唯德去了卢阳后,没过两天便染上了风寒之症,越往后药石无用,最后不治而亡!”
当张震山说道这里,陈啸庭反而觉得心里没那么多疑惑,这个时代因风寒而死并不稀奇。
只不过胡唯德运气未免太差了些,作为官员死于风寒之症,在这个时代相对较少。
见陈啸庭一副了然之色,张震山却冷笑道:“你以为事情这么简单?”
只听张震山黑着脸道:“想必你也知道,胡唯德是给谁做事的,他死了东厂的人可坐不住了!”
“经过一番严查之后,东厂的人发现发现胡唯德所服汤药,居然是些假药……”
这时,陈啸庭终于忍不住道:“卑职听说,卢阳城城内官员们所用之药,皆为各地特供之精品,怎么会有假药?”
张震山则道:“东厂查出来的,不会有假……有人想让胡唯德死!”
此时陈啸庭不免有有了一丝担忧,当初他和胡唯德一起去的卫所,就怕也被人给盯上了。
但陈啸庭表面上还保持了平静,则道:“大人此番来广德,是要问罪泰西卫那些人?”
事实上,方才这番话是张震山的复数,刚刚他与周文柱正谈到这里,陈啸庭便进了大堂里面。
所以张震山面向大堂上首的周文柱,开口道:“大人,东厂的人顺着药往下查,查到了抓药的仁和堂后,从他们那里得知了这批药材的供货商!”
“就在广德?”周文柱问道。
“就在广德!”张震山肯定道。
如果是在广德的话,除了林家陈啸庭想不到还有谁有这个资格。
而周文柱此时也露出思索之色,前段时间陈啸庭和章橙对峙,不就是因为林家卖假药吗?
如今看来这事极有可能是真的,并非是陈啸庭找茬……周文柱心中暗道。
“东厂的人,将此事交给咱锦衣卫查办了?”周文柱问道。
张震山却摇头道:“东厂的人在卢阳查,只是将广德这边交给了咱们,让我们务必挖出背后主使!”
东厂在这个时代,虽然整体实力比不是锦衣卫强,但在皇帝面前却更得宠幸,所以面对锦衣卫也能颐气指使。
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