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关距离洛阳不过百里路,华雄一行全是骑兵,不紧不慢的赶路,过了大半日,洛阳城的城郭便遥遥在望。
这不是华雄第一次见到洛阳,在前世的时候,华雄曾慕名到洛阳去旅游,那残破的城墙曾引起华雄无限唏嘘,再看此时的洛阳城墙,同那一千八百年后的洛阳城墙有着云泥之别。
这个时代一般的城墙也就三丈左右,但是这洛阳的城墙竟然已经有将近五丈的高度,两边城墙笔直的延伸铺开,中间箭塔、兵楼林立,城墙上剑戟如林,往来巡城的西凉军士卒各个精神饱满、杀气十足,一面面写着“汉”字的大旗在风中飒飒飘扬。
但看这洛阳城的卖相,谁也猜不到,这个时代竟然是大汉王朝最后的余晖。
距离洛阳越来越近,华雄不由自主的放慢了前进的速度,青雷马似乎通了主人的心境,雄健的四肢缓缓的抬起,又慢慢的落下,就好像在悠闲的漫步一样。
华雄命令张绣和王方带领大队人马在洛阳城外择处扎营,自己则带着胡轸及其一众亲卫进入洛阳城。
距离城门越来越近,华雄远远的就看到,城门楼下,一队人马已经在那里集结完毕。
当华雄看到那为首的一人时,心头莫名地涌起一股暖流。
那人个头并不算高,但是身形却非常壮硕,国字脸,络腮胡,大老远的看到华雄就朝着华雄挥起手:
“华老弟!”
华雄只感觉从心底升起一股亲切感,来到那人跟前,拱手说道:“樊老哥!”
原来对面这人,是樊稠,同时也是董卓的几个心腹之一。
在西凉军中,樊稠与华雄私交甚笃,之前华雄在军中地位不高,都是樊稠在照应华雄,华雄能在西凉军中崭露头角,可以说樊稠是出了很大的力的。
乍一见面,樊稠先是上下看了看华雄,眼中带着稍许疑惑,他感觉面前的华雄好像与之前自己熟知的那个华雄有点不一样,莫非是与那江东猛虎一连串战斗之后带来的改变?
想到这,樊稠一把握住华雄的手,关切的问道:“老弟,听说你斩了那江东猛虎,可有此事?”
华雄嘿嘿一笑,说:“想不到昨夜的事,今日老哥就已经知道了,不错,那孙文台想趁夜袭关偷人,被我带人追上,砍了脑袋!”
樊稠听得眼中神采奕奕,好像那斩孙坚的是他樊稠一样,听华雄说完,他激动的一拍华雄手臂,说:“今日一早,丞相的战报就递到了天子眼前,哎呀那满朝公卿一个个的都像死了爹娘一样,哈哈哈!老弟,想不到你竟有这本事啊!”
樊稠说完,拉着华雄的手就要进城,这时华雄才注意到,樊稠身边还站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
老人一支在听樊稠和华雄寒暄,听着华雄自述斩孙坚的时候,老人甚至脸上都弥漫着微微笑意,华雄看了看老人,在脑子里想半天都没想到,董卓麾下还有这号人物?而华雄自己脑海里也对这个老人没印象,想必是之前的华雄也不认识这老者。
华雄向樊稠问道:“这位是?”
樊稠一拍脑袋,说:“你看我光顾着听你说话了,都忘了给你介绍,这位是王允王大人!”
王允!
居然是他。
樊稠话一说完,王允就率先朝着华雄拱手说道:“老朽见过安东将军。”
“王司徒不必多礼。”华雄回了一句。
“嗯?”
华雄这短短一句话却是让樊稠和王允都犯了迷糊,樊稠问道:“老弟,王大人何时高升,成了司徒?莫非是丞相刚刚才下的令,还没有传到洛阳来?”一旁的王允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华雄。
“额,这个......”
华雄一时不知该如何说,看来这王允现在还没当上司徒啊,刚刚自己着实闹了笑话,想到此,华雄眼珠子一转,说道:“这几日在虎牢关,丞相常常提起王大人,说王大人忠君体国,来日从虎牢关班师回朝,定将朝中司徒一职授予王大人。”
“原来如此,那这样,王大人你可要表示表示啊!”樊稠打趣王允道。
那边的王允却是没有应声,华雄、樊稠两人朝王允看过去,却发现此时的王允双目老泪纵横,这一把年纪的老者在华雄、樊稠两个小辈面前哭得稀里哗啦,“想不到,想不到丞相竟然如此看重老夫,这,这,没想到老夫这一把年纪,黄土已经埋到腰上的人,竟然还能有幸,得丞相厚爱,授予三公之职。”
说着,王允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颤颤巍巍的走到一片空地上,朝着东边虎牢关的方向深深地作揖,共三下,方才起身。
樊稠看到王允这动作,脸上也微微动容,走上前搀扶着王允,说道:“王大人,丞相素知你的才干,这司徒之位,你当得。”
而此时的华雄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动作,但是心里却已经泛起了惊涛骇浪,这老狐狸是真特么的能演啊!后世那些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