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跟秋雅他们多做寒暄,何邪上了车,汽车很快开动,离开了宾馆。
秋雅母亲看着汽车离去的方向,眼中的羡慕不加掩饰:“啧啧,看看人家这小日子过的,也难怪人家培养出来的孩子那么优秀。”
夏洛嗤笑一声:“指不定贪了多少钱呢。”
秋雅母亲和秋雅的脸同时黑了,两人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夏洛也没脸再跟着了,有些忿忿,不屑对秋雅母亲的背影嘟囔道:“势利眼儿!我们家秋雅都是跟你学坏了!等着吧!今天你对我爱答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车驶进绕城路,何邪把袋子递给了旁边的袁母:“这里是八万,加上我们的十二万,刚好二十万,就不用取存折里的钱了。交罚金的话肯定是要等宣判以后了,我跟我那朋友说好了,到时候他肯定没问题。”
直到真正拿到了钱,袁父袁母才彻底打消了最后一丝疑虑,两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袁母眼眶发红,拉起何邪的手,眼泪刷地一下就掉下来了:“华华,都是爸妈没用,让你这么小年龄就面临这种事情”
开车的袁父羞愧无比。
何邪笑了笑:“我也是家里的一份子,父亲不在,以后这个家我就是一家之主了。”
袁母“噗嗤”笑了出来,没好气道:“有妈在,还轮不到你个小猴儿崽当一家之主!”
气氛不再煽情,何邪放松了很多。但袁母又开始担心起来,每次看到有车,都觉得是纪委的人,紧张到不行。
到了最后,把袁父也弄得紧张起来,要不是太突兀,何邪甚至想自己开车。
西虹市和省城差不多两个小时车程,十一点半的时候,车子缓缓停在了省纪委对面的一个停车场里。
车里的气氛,再次变得凝重起来。
袁父打开车窗,又点了一根烟,沉默地喷吐着烟雾。
袁母也默默擦着眼泪。
何邪沉默片刻,掏出手机递过去,缓缓开口:“父亲给省纪委的第一负责人打电话吧,不要直接进去。”
这么做一是害怕省纪委里有人给西虹市通风报信,二来,也是最保险的做法。
袁父沉默接过手机。
何邪继续道:“只要他们不提笔记本的事情,父亲也不要提,你只管口述招供即可,这样一来,立功的环节才能算做有重大立功表现。”
袁父默默点头。
何邪又道:“吃喝方面,只吃指定人在指定时间送来的食物,若是换了人,或者换了时间,立刻保留证据,要求化验食物。”
袁父终于忍不住讶然回头。
如果说何邪懂得法律,还能说得过去,但知道这么多阴暗的东西,就没法解释了。
“华华,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袁父诧异问道。
何邪沉默,幽幽地道:“从知道你的钱来路不正后,我就开始想这些问题了,这么多年来,我在脑子里把你被抓的情景演练了不下一万遍!”
袁父袁母瞬间动容。
袁父彻底情绪崩溃了,嚎啕大哭:“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是一个好爸爸!我不配当一个父亲啊”
袁母也心疼得死死把何邪搂进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何邪闭上了眼睛,他不得不煽情,不然,他说的这些话,真的没法解释。
十分钟后,袁父拨通了省纪委田书记的家庭电话。
“田书记,很抱歉周日打扰到您的休息我要自首,涉及西虹市五十多位领导干部我在省纪委对面的停车场好,我等着您!”
又十五分钟后,一队武警突然包围了袁父的车,不一会儿,一个威严的国字脸面色凝重走到了车前,袁父下车,看向来人。
“田书记,我来自首。”
很快,何邪跟袁母也一并被带到了省城一个偏僻的疗养院里。这里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防御级别非常高。
在车上,他们两个就和袁父分开了,到了疗养院,两人也被分开,分别关进了一间卧室。
下午的时候,有人来向何邪问话,可能是因为何邪只是个高中学生,所以来人并没有问太多的东西,就结束了录口供,然后让他等袁母出来。
晚上六点,田书记亲自带人送进来晚餐,亲口试吃了所有菜品和汤羹,然后过了十分钟,才让何邪动筷子。
这番如临大敌的举动,让何邪着实放心不少。
晚上八点的时候,何邪被带出了卧室,来到一个封闭的会议室,他在这里,也见到了面容憔悴的袁母。
袁母一见何邪,就搂着他泣不成声。
会议室里还有一个人,正是那位田书记。
田书记没有催促,直到袁母哭声渐歇,这才缓缓开口,说出了他的要求。
这件案子牵扯甚大,田书记已经亲自向省委一把手做了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