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知道,不出十年,各地学校之间就会出现肉眼可见的差距,再来几年,大明王朝就会出现为了儿女学业专门迁徙的的人群。
这一点现在是这样,几百年以后还会是这样,且愈演愈烈。
眼看就要开春了,大明忽然间变得平静下来了。
云昭的桌案不再有那些骇人听闻,或者耸人听闻的毒传说,也没有什么人动不动就斩杀数万人的惨剧,每个人都在忙着赚钱,好像都没有什么空闲去呼风唤雨了。
燕京城还是一如既往的寒冷,最讨厌的是到了春天这里就开始刮风了,风中还携带着砂砾,吹得高大的树木呜呜的鬼叫,一夜都不消停。
老天爷愿意给燕京城大风,砂砾,就是不愿意给一星半点的雨雪,园子里的土地已经解冻了,云昭亲自挖了一个坑,一直挖到三尺深才见到了湿润的泥土,今年的墒情实在是很糟糕。
不过,燕京城的百姓们并不是很担心,主要是徐五想在任的时候在京城外边修建了两座巨大的水库,只要水库里还有水,百姓们就不担心地里的庄稼种不下去。
事实,大明北方的旱灾还在持续,只不过因为这些年没日没夜的修建了太多的水利工程,这才让旱灾变得没有那么引人注目。
不过,北方缺水依旧是一个不可忽视的事实。
想起这件事云昭嘴里就发苦,他知道这件事应该怎么改变,比如,在黄河修建大坝,在黄河周围放无数个抽水机每日每日夜的抽水,这样做了之后,黄河还发个屁的洪水,到山东境内干涸的可能都有。
问题是,他做不到,不仅仅做不到在游修建大坝,就连不断地向干涸地方供应黄河水都做不到。
给玉山书院,玉山下达了关于引黄灌溉减少黄河水量的科研题目,这两个书院除过提出来一个自流渠灌溉方法,就再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自流渠可不是他们发明的,而是人家李冰研究出来的,就是在黄河的高位置开凿水渠,引一部分黄河水流向别的地方,制造新的黄河干流。
这些天来,云昭一口气批准了十六个这样的地方项目。
同时也命令河南驻军开始炮轰黄河冰面,免得黄河的冰块在河道淤积出一个个恐怖的冰凌坝,最后再把两岸的百姓给淹掉。
之所以说起黄河,长江,淮河,每年到了年初,朝廷就要向河工拨付治河费用,今年尤其多,因为河南去年发大水的缘故,朝廷在研究之后,一次性的向河工拨付了两千一百万银元的国帑,占据国帑支出一成。
好大的负担啊,这笔钱甚至超过了大明王朝的总体军费,也超过了皇朝用来发放官员俸禄的费用。
在河工想要毕其功于一役是不可能的。
在这件事老天从来就没有给过大明任何好脸色。
当地方官员跟百姓们刚刚花费了巨资,修建了两条可以防治百年一遇洪水的堤坝的时候,来年说不定就会来一场五百年一遇的洪水。
苍天就是这样一巴掌,一巴掌的抽打着治河官员以及皇帝的脸,以至于抽到现在,已经麻木了。
张国柱在拨发了治河经费之后,云昭很害怕张国柱说出什么可以高枕无忧得话。
好在张国柱并没有说。
“自从万历年间的治河大师潘季驯之后,我大明到现在依旧在沿用此人总结出来的治河手段,昨日里,我们称量了黄河水,河工们说,今年的黄河水携带的泥沙量会更多,所以很凶险。
虽然我们在治河一事的投入为历年之最,我还是很担心黄河会出事,只要黄河出事了,我们一年基本属于白干,所以,国相府准备现在就派出治河督察,准备以严刑峻法来约束沿黄官员,把这件事当做头等大事来对待。”
云昭点点头道:“治河一事就按照你的想法去贯彻,我再说一点,那就是小心,小心,再小心,千万莫要只顾着黄河,而忘记了长江,淮河等等河流,万万不敢被老天也声东击西了。
如果今年,老天爷还不给我们活路,就把黄泛区以及长江,淮河的泛滥区的百姓迁徙出去,反正我们的国土足够大,留出几片区域让它们折腾老子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