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皇帝,拉过秦皇汉武,唐宗宋祖都一点不逊色的皇帝。”
云昭吃了一口肉吐一口白气道:“我觉得还是国秀说得对,朕,就是一个千古一帝的苗子。”
韩陵山道:“陛下的武功不如许多人,文采更是算不高人,能把皇帝这个职位干到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难得了,说自己是千古一帝确实没有什么问题。
张国柱喝了一口酒道:“陛下也没必要因为河南地,山东地的破败就怀疑自己的功绩,千疮百孔的大明,已经被陛下治理的衣食无忧,这已经出乎所有人预料了。
想想看,咱们大明从大乱,进入大治这才几天啊,至少,我是很满意的,只要按照目前的路子继续走下去,盛世可期。”
云昭点点头。
“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你们以后要多夸奖我一点,好让我的心情更好一些,要不然我的日子很难过。”
张国柱嘿嘿笑道:“写史书的人巨笔如椽,笔下又有千秋勾勒,一年,十年,在他们笔下不过是寥寥几个字,可是呢,这些年月都需要我们这些人一天天的过。
天下的事情无聊,无趣,平淡如水,最后展露在陛下的桌案,也自然会显得英雄无用武之地,这其实才是最好的政治。
想必笔下也看到了,凡是朝政争斗精彩的如同戏台一般,史书虽然会大篇幅的写到,可是,每当出现这个问题的时候,王朝就会自然走入末路。
我希望史官在书写我的时候,用的字数越少越好,最好在介绍完我的生平之后,在末尾来一句——此人做了多年的太平宰相。
我更希望陛下本纪前半部分精彩绝伦,后半部分乏善可陈,只有天下安,百姓足的评论。
我希望陛下日后的谥号为文皇帝,莫要为武皇帝,更不要为祖皇帝。”
韩陵山诧异的道:“武不如文,这也就罢了,为何不能用祖皇帝?我们虽然继承了大明,却也是开山鼻祖,用祖皇帝有什么问题吗?”
张国柱摊摊手道:“我只是希望大明的旗号永远打下去,由陛下始。”
云昭点点头道:“你们对群臣奏,希望我开始修建皇陵一事怎么看?”
张国柱道:“应该提议事日程了,毕竟,所有的皇帝都是在登基之后,就开始修建皇陵,我们可能有些晚了。”
韩陵山道:“是啊,陛下陵寝应该尽快修建了,我听说皇陵一般要修建二十年以。”
云昭摇头道:“我听一位先生说过,把名字刻在石头想要不朽的人,名字可能比尸体腐烂的还要快,所以呢,我就不要什么山陵了,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埋掉就挺好,墓园弄得漂亮一些,弄成谁都能进去的那种,除过不许随地大小便之外,想要在我的陵园里烤个肉,野个餐,散个步,谈个情,弄个聚会都成。
陪葬品不要,把我收拾干净下葬就成了,最好让全天下人都知晓,我的墓地里什么都没有,让那些喜欢盗墓的就不要费神盗墓了。”
韩陵山闻言笑了,拍着手道:“把我埋在你身边,到时候串门容易些。”
“滚蛋……”
四个人在扁舟的谈话看起来发自肺腑,却说的全是屁话!
人成熟起来之后,再想要一两句真心话,比登天还难。
那些看似发自肺腑的话语,实际,不过是一种话术而已,想要在一群政治家身找到真心话,云昭一开始就找错了人,哪怕是韩陵山,张国柱,赵国秀。
身为皇帝,注定是一个孤独的人,所有的疑惑,所有的困难都需要自己扛着,没人能替他分担……
所以,云昭不再想着说什么心里话了,开始跟三位重臣谈论国事。
这是云昭最后一次愿意敞开心扉……只是敞开心扉之后他发现,外边寒风刺骨,把他的心完全冰封了。
运河终究把云昭送到了燕京,当燃灯塔出现在云昭眼帘的时候,船队抵达了大运河的最北端——通州。
此时,云杨的大军已经接管了燕京的城防,河北地的官员在徐五想的率领下,齐齐的站在码头迎接皇帝大驾,不仅仅是他们来了,燕京城能来的人也基本全来了。
尤其是燕京本地乡绅,更是满怀热情,这是新王朝皇帝第一次驾临燕京。
无数白胡子老头,手里捧着厚厚的万民书,希望能把皇帝长久的留在燕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