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的。
您应该知晓,律法的威严之处,就在于他的不可侵犯性,只要有一次被突破,以后,就会有无数次,世道最后连亡羊补牢的机会都不会给我们。”
徐元寿沉思片刻,看着嘴唇上已经出现一层小胡须的弟子叹口气道:“你没变,是我变了。”
云昭道:“这不怪你,是我在您身上没有体现出律法的意义所在。”
徐元寿取过孔胤植的奏章对云昭道:“希望你能秉持初心不改。”
云昭笑道:“这就需要您时刻监督,鞭策我,昨天,多多还想在终南山圈一大片土地当狩猎围场呢。”
徐元寿道:“你同意了?”
云昭摇头道:“没有,不过我已经向代表大会委员会提交了提案,希望所有的委员代表能可怜一下云氏皇族,给我们一个可以休闲打猎的地方。”
徐元寿咬牙道:“老夫会投反对票!”
云昭一边送徐元寿出门一边道:“您不能只是自己投反对票,这没用,要发动很多委员投反对票,才能阻止多多想要围猎的野心。”
徐元寿淡淡的道:“会的。”
目送徐元寿远去,裴仲在云昭耳边低声道:“玉璧一对,玉斗一双,编钟一架,铜鼎两个,皇家礼器全套,皇帝冕服六套,太平广记一套,上面有宋以后历代帝王的读书印章。”
云昭瞅瞅裴仲道:“都是好东西?”
裴仲肯定的道:“绝对都是好东西,仅仅是那一双玉璧,听说便是刘邦献给项羽之物。”
云昭点点头道:“果然是好东西,入库了没有?”
裴仲小声道:“已经被钱皇后亲自入库了。”
对于这个结果云昭很满意。
同样都是千年的世家,云氏家族只留下一些破铜烂铁,一群活的比叫花子都不如的族人,以及数不清的坟墓,不像人家衍圣公家族留下来的全是好东西。
这很不公平,这样的大家族就该相互帮助才对。
回到家里,钱多多又在很贤惠的纺线,一手捋着棉线,一手摇着纺车,纺车发出嗡嗡嗡的声音煞是好听,同样的,让钱多多又增添了几分贤惠的模样。
“夫君回来了,稍等片刻,妾身把这一轱辘线纺完,就给您沏茶。”
云昭笑道:“不急,不急,你慢慢纺线,你纺线的模样好看,我想多看一会。”
钱朵朵听丈夫这么说,立刻就丢下纺车凑到云昭身边扭捏的道:“妾身贪婪的性子又发了,不是一个好皇后。”
云昭摇摇头道:“不打紧,这一阵子你夫君就是一个昏君,明天估计就会恢复成明君的模样,你一定要把东西收好,莫要让张国柱,獬豸他们看见。
如果被獬豸知晓了,我会公事公办的。”
钱多多吃吃笑着将脸贴在丈夫脸上道:“妾身藏起来了。”
云昭跟着发出狐狸一般的笑声。
他觉得有时候适当的当几天昏君,对于促进家庭和睦有极大地好处。
至于孔胤植的要求,自然是没法子答应的,如果这家伙的能量,能大到让委员会超过六成的委员们认为衍圣公家族可以成为蓝田律法之外的存在,云昭也会捏着鼻子认了。
毕竟,这是真正的民意,而民意这东西历来都是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的。
历朝历代的律法在制定之初,都抱着一个最美的期望,希望人人都能遵守,可惜,破坏这些律法的人,一般都是律法的制定者。
总有一些人认为自己应该超越律法,应该成为一个特殊的存在,这是所有朝代的人都在犯的错。所有王朝覆灭的征兆,首先就是律法的崩坏。
这是一个浅显的道理,明白这个道理的人多的可以车载斗量,可惜,这个错误却总会出现。
所以,云昭就打算做一个基本遵守律法的皇帝,当然,在一些小节上,可以偷偷违背一下。
他是皇帝,本身就是一个律法之外的产物。
臣子可以做一个完全彻底的铁面无私的人,如果皇帝当成了铁面无私的模样,就连狗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獬豸卢象升是一个很招狗喜欢的人,他来见云昭的时候就牵着一条重达一百斤重的恶犬!
这条狗不是带来让云昭看的,也不是送给云昭围猎的时候用的,而是拴在云家大宅后门上看门用的。
“这条狗不好!”
云昭瞅着这条冲着他咆哮的恶犬,很想等云杨回来之后把它烹煮掉。
卢象升悠悠的道:“假如这条狗不好的话,老夫就把锁链套在自己脖子上替陛下看守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