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手持长刀杀气腾腾的向他逼迫过来,连忙道:“贤侄,贤侄,此事委实不管你老叔叔的事情,都是嘉定伯一人所为。
我过来不过是来当说客的。”
沐天涛一刀背砍在朱国弼的脊背上,刀背与脊梁骨相撞,让朱国弼痛不可当,噗通一声就栽倒在地上,不停地吸着凉气,只想让这股可怕的痛楚早点离开。
沐天涛蹲下身看着朱国弼道:“国难当头,一毛不拔,是与国同休的架势吗?你这一族享尽了荣华富贵,怎么,向外掏钱的时候就如此艰难吗?
我告诉你,你马上就要吊在沐王府大门上,一刻不给钱,我就一刻不放下来,如果你死了,不要紧,我就去你府上抄家,听说你妻妾极多,都是名满江南的大美人,发卖他们,老子也能卖出三十万两银子来!”
朱国弼颤声道:“你这是要与所有勋贵为敌啊。”
沐天涛哈哈大笑,后来笑声变得更加凄厉,他将长刀抵在朱国弼的眉心道:“大明危在旦夕,你以为我还会在乎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东西吗?
陛下整日里宵衣旰食,夜不能寐,堂堂帝王,龙袍袖子破了,都舍不得添置,还拿出皇宫多年积存,连万历年留下来的老人参都舍不得自己用,全部拿出来售卖。
我就问你们!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你们可曾有过半分心痛?
哈哈哈,你们当然没有心痛,反而指使门人家仆抢购陛下的珍藏朱国弼,我沐天涛这条命不打算要了,就准备留在京城,与大明共存亡。
我死都不怕,你以为我会在乎别的。
你们要是想反扑,等我击败李弘基之后,只要我还活着,你们再来找我理论。
来人啊,给我吊起来!
银钱今日不到,晚上就往他身上泼凉水。”
眼看着保国公朱国弼被沐王府的家奴吊了起来,前来传皇帝旨意,命沐天涛不得胡作非为的宦官徐高用衣袖沾沾眼角,低头瞅一眼手中的圣旨,咬咬牙,转身就离开了。
见徐高离开了,沐天涛的管事薛子健来到沐天涛身边道:“世子,徐高走了。”
沐天涛扒拉了一下被吊起来的朱国弼道:“酷吏从来走的都是终南捷径,比如来俊臣,比如周兴,比如西汉的诸位酷吏老爷们,都是如此。
这条终南捷径可以让我迅速掌权。”
薛子健道:“所有人都会反对世子的。”
沐天涛笑道:“皇帝支持我就够了,或许现在,皇帝还不会彻底的信任我,随着我给他弄到的钱越多,越是被所有勋贵,百官们排斥,我获得权力的可能性就越高。
放心吧,来京师之前,我做的每一个步骤都是经过严密计算,衡量过的,成功的可能性超过了七成。”
薛子健钦佩的道:“不知是那些高人在替世子谋划,老夫钦佩万分,如果世子能把这些高人请来京师,岂不是把握性会更大?”
沐天涛叹口气道:“我们请不起,人家也不愿意来如果这些人都来京师,愿意为皇帝效忠,大明很快就会恢复海晏河清”
徐高回到皇宫,颤巍巍的跪在皇帝的桌案前,高举着圣旨一句话都不说。
崇祯从高高的文书后面抬起头看了徐高一眼道:“怎么,沐王府也不接朕的旨意了?”
徐高连连叩头道:“是老奴不愿意宣旨。”
对于徐高,崇祯还是有些信心的,揉着眉心道:“说。”
徐高膝行两步道:“陛下,沐王府世子之所以与国丈起纠纷,并非是为了私怨,而是要为陛下筹集军饷!”
“什么?”崇祯霍然起身,来到徐高跟前将这个心腹宦官搀扶起来道:“说仔细些。”
徐高流着眼泪将自己在沐王府见到的那一幕,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皇帝。
“陛下,国丈不是没有钱,是不愿意拿出来,保国公累世公侯不是没有钱,也是不愿意拿出来,陛下啊,老奴求您,就当没看见此事。
看看沐王府世子能否给陛下筹足军饷,再论。”
皇帝沉默了许久,惨笑一声道:“好好好,朕做不到的事情,且看看这个莽撞的小子是否能够做到。”
徐高继续道:“沐王府世子言说,他此次前来京师,就是来给大明当孝子贤孙的,能战胜就努力求胜,不能战胜,就以身殉国。
陛下,如此儿郎方才是我大明养士三百载的结果。
求陛下,对此子委以重任,他必定不会辜负陛下。”
崇祯在大殿中走了两圈道:“且看看,且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