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之外,没有别的纰漏。
吴三桂,派人去告诉你舅舅,他可以第二次反叛建奴了,否则他祖氏一族恐怕会没有葬身之地。”
吴三桂继续看着遍地的尸体,像是梦游一般的道:“不知为何,大明王朝已经越发的破败了,可是,人们却好像越发的有精气神了。
督帅,是因为云昭那句辽东杀奴好汉,便是蓝田座上客这句话的影响吗?”
洪承畴皱眉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这句话?”
吴三桂呵呵笑道:“在辽东,吴家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耳目的,督帅,您告诉我,我们现在如此苦战到底是为了大明,还是为了蓝田云昭?”
洪承畴面无表情的道:“君命不可违。”
吴三桂见洪承畴避而不谈关于云昭的话题,就再一次拱手道:“王朴没有投靠建奴,可是,他也没胆子斩杀建奴范文程。”
洪承畴道:“你如何知晓的?”
吴三桂道:“此事隐秘,下官到今日方知,而督帅昨晚便知晓了,下官更加惊奇督帅是如何知道的。”
洪承畴瞅着吴三桂道:“你是说王朴还靠得住?”
吴三桂摇头道:“下官只说王朴不至于投靠建奴,督帅不用急着突围了。”
洪承畴笑了,对吴三桂道:“你愿意把命悬在王朴这等人的裤裆里?”
吴三桂摇摇头。
洪承畴就笑道:“计划不变。”
吴三桂干脆的离开了,这让洪承畴对这个年轻的武官心存好感。
至少,这是一个很懂得分寸的人。
洪承畴坐在城头看建奴,黄台吉也坐在一张椅子上看洪承畴。
在望远镜里,洪承畴的模样还算清晰。
黄台吉收起望远镜对身边的多尔衮道:“这么说,我们现在连王朴这等货色都无法撼动是吗?”
多尔衮冷淡的道:“蓝田的存在,已经让这些明人多了一个选择,而我们明显不是最好的那个选择。”
“那就给王朴制造困境,让他没有投靠蓝田的可能。”
多尔衮躬身道:“已经在做了。”
“你觉得洪承畴会突围吗?”
“一定会!而且会很快。”
“为何?王朴并未投靠我们。”
“因为洪承畴此人不会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王朴这等人身上。”
“既然他不相信王朴,为何还要用这等人?”
“回陛下的话,因为他没有选择。”
黄台吉看着多尔衮道:“就像我必须用你一样?”
多尔衮低头道:“您已经褫夺了我的兵权。”
黄台吉呵呵笑道:“看来我比洪承畴的选择多了一些。”
多尔衮抬头看着自己的兄长,自己的皇帝叹息一声道:“如果我们还不能夺取更多的火炮,火枪,不能快速的训练出一批可以数量操作火炮,火枪的军队,我们的选择会越来越少的。”
黄台吉笑道:“云昭是强敌,却还没有达到不可战胜的地步。”
多尔衮面无表情的道:“我们在石家庄与云昭作战的时候,大家基本上打了一个平手,可是当我们进军蓝田城的时候,我们与云昭的战争就落在下风了。
当岳托在捕鱼儿海与高杰大军作战的时候,我们已经没有任何优势可言了。
岳托的指挥没有漏洞,高杰的指挥也没有比岳托高明,将士们依旧悍勇敢战,可是,这一战,我们失败了,失败的很惨。
皇兄,这说明了什么,您应该很清楚。”
黄台吉单手捏住椅子扶手道:“所以,我们要用山海关的高墙,将云昭这匹饿狼关在外边。”
“挡不住的,皇兄,云昭的目光不仅仅盯在大明国土上,他的目光要比我们想象的远大的多,听说云昭准备创造一个远超汉唐的大明。
而这些传言正在逐渐实现。
他的一支大军如今正在大同河西四郡,目标直指西域,他的另一支大军正在压迫张秉忠,将张秉忠当做狗一般为他们打通直达福建的海路。
这说明,蓝田云昭的已经开始舒展他的双臂了,一路向北,一路向南。
他不可能给我们大清划地而治的可能的,就算是我们如何退让,也没有任何共存的可能。
皇兄,我们就不该把有限的力量消耗在这场与大明的战争中。
拿到山海关对我们来说毫无意义唯一的结果就是,云昭利用山海关,把我们死死的拖在关外。”
黄台吉冷哼一声,两道鼻血就从鼻孔里冒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