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苦不堪言。
一个十岁的孩子弄死了蓝田县三个惯于拍花子的惯犯。
一个十岁的孩子从蓝田县巨寇梁三手中脱逃两次,以至于逼迫梁三不得不动用蓝田县在江南的隐秘力量才捉回来。
即便是这样,这孩子还以死相拒,性情刚烈的让梁三这种见惯了大场面的巨寇都心惊不已,不得不搬出云昭这个少年人偶像才好不容易把这个大爷请到蓝田县。
云昭在仔细询问了夏完淳杀那三个人的过程之后,也听梁三讲述了这个少年利用树林机关让他折断了一根臂膀的经过之后。
他就果断的收夏完淳当弟子,而且,他此生,也只会有这么一个弟子,为了将这个孩子留在蓝田县,云昭不惜降尊纡贵的给夏允彝去了一封信,告知自己已经收夏完淳为弟子的事情。
以夏允彝的性情,必定恨极了云昭,不过,云昭不在意,对于这个孩子,他真是喜欢到了极点。
上学的时候他就读过童区寄传,今天在现实生活中见到了超越区寄的孩子,对这种机智的孩子如何能够不喜欢呢。
加上怜悯这孩子早逝,云昭不觉得自己把这孩子从夏允彝手中抢过来有什么错。
接下来的十天时间里,云昭不论走到那里都带着这个孩子。
“你真的八岁就当县令了?”
夏完淳讨好的将一片苹果放在云彰嘴里让他吸允,仰着脸等云昭回答。
“这是当然!”
云昭咬了一口苹果,发现这东西很酸,就随手给了钱多多。
“你真的把穷人欠你家的借据都给烧了?”
云昭叹口气道:“都烧了,可惜,他们又欠了我很多钱。”
“你就不能再烧掉吗?”
“不能,第一次烧掉了是历史造成的,第二次,我们已经提供了可以让他们富裕起来的环境,结果,他们又把日子过烂包了,如果再烧掉就会养出很多懒人来。”
“你烧借据的时候你娘打你了没有?”
“没有,我娘很支持我。”
“唉,我烧借据,为什么我娘会想到上吊呢?”
“愚妇!”
“尽管你说的很有道理,还是不准这么说我娘。”
云昭叹息一声摸摸夏完淳圆圆的脑袋,突然觉得这个时代的孩子都活的可怜。
“给你爹写信,告诉他你已经拜在我的门下了。”
“我爹会跟你拼命的。”
云昭摇摇头道:“他不会的。”
“为什么?他是我爹!”
“因为他打不过我,也骂不过我,我的部下多如牛毛,一声令下,一人一口口水就能把你爹淹死,所以他不敢跟我争。”
“不会的,你再厉害,我爹也不会放过你。”
云昭笑了,用一根指头挑起夏完淳的下巴道:“今天给你讲第一堂课,内容就是力不能及之下,君子当扬长避短,静待时日,以期将来。”
“不对,我爹说孔曰成仁,孟曰取义,熊掌与鱼不可兼得之下,夏氏子取义!”
云昭无声的笑了一下,转过头看着钱多多道:“你想要一个逃跑回来的丈夫,还是想要一个舍身取义的丈夫?”
钱多多嘻嘻笑道:“只要你回来,怎么样都成。”
云昭再次转过身对夏完淳道:“走,我带你去看一些好东西。”
夏完淳很熟练的将云彰背在背上,就要跟云昭一起出去。
钱多多笑着将云彰从夏完淳背上取下来道:“来我家当学生不用干这些杂活。”
云昭背着手在前边走,夏完淳亦步亦趋的跟着,杨雄不时地回头看看夏完淳,对这个虎头虎脑的孩子充满了疑惑。
他不明白,县尊为什么会收这个无名小子当学生,以县尊今时今日的地位,只要收学生,就预示着这个学生必将平步青云。
军团的展览室就在秃山,这里有一个很大的墓葬群,同时也有一个巨大的灵堂,灵堂里摆放蓝田县这些年战死的英灵,以及取得的功绩纪念品。
当然,最多的就是硝制的很好地人头。
从早年剿匪成果到塞上战争成果,琳琅满目,令人生畏。
到底是孩子,夏完淳见到如此多的人头还是有些畏惧,不过,他还是抓着云昭的袖子,勇敢的踏进了这座满是人头的纪念堂。
“这些人都是我杀的!”
云昭站在厅堂中间,环顾一周之后对夏完淳轻声道。
“都是恶人吗?”
“不一定,不过,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取死之道。”
“我现在相信你说的话了,我爹不敢来找你理论。”
云昭俯视着夏完淳那双明亮的眼睛道:“我带你来这里的意思是要问你,志向与生命孰轻孰重?”
夏完淳道:“我还不知道。”
云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