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陵山已经找到了一个沉重的箱子,打开瞅了一眼,发现里面全是金沙,就大吼一声道:“阿古,装金沙。”
正在往怀里揣银锭的阿古怪叫一声带着一个皮口袋就冲了过来,在韩陵山的帮助下往皮口袋里装金子,一边装一边喘着粗气道:“我们有钱了。”
韩陵山丢开装金子的空箱子,抬手扛起另外一箱子金沙道:“半柱香的时间到了没有?”
阿古瞅瞅插在另一个同伙头巾上的线香道:“烧了一半。”
韩陵山大手一挥道:“快,快,等战马到了,不管还有多少东西我们都要开始放火了。”
事实上,已经有同伙点燃了集市上的几家店铺,将集市隔绝成三截。
一队战马狂奔着越过火堆冲了过来,骑在马上的汉子探出手,立刻就有无数的皮口袋飞了出去,被这些骑手稳稳地捉住。
韩陵山跨上了一匹马,用满语大声道:“时间到了。”
顷刻间,从达盛昌,惠源行里就钻出一群人,他们纷纷迅捷的跳上马背,甩手把已经点燃的火把丢进了简陋的店铺,就随着韩陵山越过火堆,呼啸着从集市上杀了出去。
战马过后,道路上血肉模糊,韩陵山凶悍的冲在最前边,在两边房屋上纵越的弓箭手的保护下宛若杀神下凡一般,一队小小的建奴军队才挡在马前,就被他率领的马队完全冲散,反手斩断一个军卒的人头,韩陵山还不忘记对同伴大吼道:“别杀自己人!”
可是,背后背着金沙,银锭,绸缎,人参以及珍贵貂皮的多拉尔部的人,全部的心神都放在这些财物上,哪里有功夫去考虑阻拦他们的到底是什么人。
“杀!”
战刀撕开脆弱的皮甲,在军卒身上留下一道巨大的伤口!
“杀!”
狼牙棒砸烂了步卒的天灵盖脑浆四溅。
“杀!”
胯.下战马人立而起,两只硕大的蹄子踩踏在步卒的胸口,骨折声如爆豆。
“呀!”
在屋顶跑到尽头的弓手高高的跃起,被马上的同伴抬手拖拽一下减缓一下下落的势头,在地上奔跑两步就跨上了战马,扶鞍狂奔。
原本在最前面的韩陵山,见这些人已经杀的起了性子,就主动留在了最后,将一个背部中箭从马上摔落的同伴俯身抓了起来,大叫一声,丢在一匹空马背上,不等身子坐稳马鞍,就一刀斩开了马屁.股上挂着的银箱,里面的散碎银两顿时掉了一地。
经过两匹无人骑乘的战马的时候,同样施为,将马背上驮着的箱子,口袋斩开,让更多的财物掉在地上,尤其是那些黄澄澄的金沙,散落在被马蹄踩踏的乱糟糟的泥地上,极为醒目。
追兵渐渐少了,韩陵山却催促这些心神有些松懈的家伙们,往死里跑……
此时,太阳完全被乌云遮盖了,强劲的寒风裹挟着冰雪扑面而来,韩陵山回头瞅瞅被战马践踏过的雪地,对并排跑路的阿古道:“继续跑,等大雪足够遮掩我们的足迹之后,才能停下来。”
阿古哈哈大笑道:“苏合泰你这个巴图鲁还是太年轻了,太阳已经躲到乌云后边去了,白毛风已经起来了,再有一顿饭的功夫,大雪就会落下来,我们的踪迹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苏合泰,好样的!”
韩陵山哈哈大笑一声,指着左边的林间小道驱马跑了进去,其余同伙也跟着跑了进去,韩陵山绕过这片树林有从右边转了一下,依旧没有停步。
“苏合泰追兵已经被甩掉了,可以歇歇了。”
韩陵山对老阿古道:“听我的继续跑,凭着大雪掩盖踪迹不可靠,我们多拉尔一族就剩下这点人了,不敢大意,跑啊,老阿古。”
老阿古大声回应一声,对其余多拉尔一族的同伙吼道:“跟着苏合泰跑啊!”
韩陵山在一片松树林子边上停下战马,斩下一根松枝绑在马鞍子上,其余同伙不明就里,好在他们以前都在军队里混,纷纷如法施为。
老阿古眼前一亮,对韩陵山道:“你这是要清扫踪迹?”
韩陵山道:“趁着大雪还没有下来,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老阿古挑挑大拇指道:“你这样的巴图鲁就因为姓了一个多拉尔的姓氏就成了野人,该死的杜富也不知道坑了我们一族多少巴图鲁啊。
如果不是他,你在军中一定会成为人人敬仰的巴图鲁的!”
韩陵山阴郁的瞅着眼前的黑松林道:“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