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狠狠的一口咬在云昭的肩胛骨上,让云昭痛不欲生。
钱多多不管,啊呜啊呜的叫着不断撕咬,过了片刻这才消停下来,再看云昭的肩胛骨上皮都破了。
“这算是爱到骨子里了?”云昭一边揉搓肩膀,一边埋怨钱多多。
“快写下来!”
肚皮如同皮球一般的钱多多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硬是要把云昭拖下锦榻,云昭担心伤到孩子,马上起身,提笔将这一首纳兰词写了下来。
钱多多瞅着这首词,一会傻笑,一会悲伤,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云昭就把龚自珍的那首诗一并抄写了一遍递给了冯英:“好好收着,以后会价值连城。”
冯英笑着收好那一幅字,连连点头道:“一定会的。”
钱多多终于从迷幻中清醒过来,深情的瞅着云昭道:“夫君,没有诗名。”
云昭大气的摆摆手道:“床上诗!”
钱多多立刻气急败坏的捶打云昭两下道:“你从来就不肯好好待我。”
云昭握住钱多多的拳头笑道:“东西给你们两个了,你们愿意叫什么名字,就叫什么名字好了,哪怕你们跑出去说是你们写的都成。”
见钱多多跟冯英都很满意,云昭就拖上软鞋,准备起身离开。
冯英低声道:“您今晚不是要在这里安歇吗?”
钱多多立刻抱住云昭的胳膊道:“去我那里,我还有事要说。”
云昭摊摊手道:“多多刚才说的很有道理,我确实应该把《少年中国说这篇文章写完,交给玉山书院的学子们,这几年下来,我发现他们似乎已经沾染了一些暮气,需要这篇文章来发人深省一下。”
听云昭要办正事,不论是冯英还是钱多多都不再纠缠他了,只是儿子云彰可能忍受不了房间里的酸臭气,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抱起胖儿子,云昭立刻就神清气爽,哪怕这孩子已经拉了一堆。
夜深了,云昭一个人坐在宽大的大书房里,背影映照在窗户上,任何从窗前经过的大小官员都自动放轻了脚步,二更天了,县尊依旧在辛勤的办公。
他们都明白,县尊批阅的每一份文书都代表着蓝田县有一个难题得到了解决,很多人都想把县尊辛勤办公的剪影永久保存下来,好告诉后来人。
“第一段绝对是不能要的,留着别人会不知所谓……老年人如鸦片烟,少年人如泼兰地酒。老年人如别行星之陨石,少年人如大洋海之珊瑚岛。老年人如埃及沙漠之金字塔,少年人如西比利亚之铁路……这一段也是不能要的,这老东西作文就不能多用古典吗?非要弄一些不西不东的玩意出来。”
“任公?梁任公?自吹自擂?去休,云昭曰为好。”
“当初为了向被人炫耀花大力气背下了原文……这是给自己找麻烦啊,课本给改成那个样子自然是有道理的,现在还要重新改一遍,真是自找苦吃。”
“康乾盛世?这是什么鬼?去掉!”
“龚自珍,玛志尼?都是没出生的人物,去掉……”
等云昭将洋洋三千七百余言改成两千六百余言且重新誊抄一遍之后,天色大亮。
亲手烧掉了原文,云昭桌案上还堆着厚厚一叠稿纸。
杨雄进门的时候,见云昭呆滞的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就轻轻地靠近,看了放在桌子上的稿纸开始只是默默颂念,后来声音逐渐变大……“老年人常思既往,少年人常思将来。惟思既往也,故生留恋心;惟思将来也,故生希望心。惟留恋也,故保守;惟希望也,故进取……”
云昭看了看沉迷其中的杨雄,轻声道:“刊印出去,凡我蓝田县所属官吏,学生,人手一份,务必要背会,务必要领会其中精神。”
杨雄拿起厚厚的一叠稿纸低声道:“县尊一夜未眠,该休息了。”
云昭低声道:“江南老儒已经老了,不堪大用,我们只要少年,只要你我一般的少年,我想用少年人的热血,梦想,朝气,力量打造出一个全新的大明世界。
杨雄,我们都是年轻人,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朝气,我就不信,年轻人的朝气梦想会缔造不出一个光明璀璨的新世界!
这篇文章,就是我们出发的号角,是我们征程的方向,也是我们的血,我们的泪水,我们的骄傲,我们的心中充满了光明,我们是潜龙,是乳虎,是雄鹰,是奇花,是宝剑,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为我们准备的。
我们没有理由放弃,旧有的,腐朽的,黑暗的,终将会被我们的光芒所融化!
杨雄,这就是我一直在强调的少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