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远高于他们送来的贡品,可是,这就是泱泱上国对藩属国的统治方式。
这一套上贡体系在中华历史上占据了非常重要的地位,绝对不是损失的区区一些金钱所能比拟的。
以云昭对荷兰东印度公司的理解,他们如果不是实在拿韩秀芬没有办法的话,绝对不可能礼貌的来到蓝田县商谈解决之道。
从韩秀芬那里拿不到的东西,从云昭这里更加的没有可能!
所以,鉴于范德萨以及他的随从身上还有很多重要的消息没有挖出来,他刚刚被请出云昭的大书房,就被钱少少给带走了,钱少少对韩秀芬他们在海上干的事情更加的好奇。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郑芝豹透过窗户发现范德萨被人捆的结结实实用一根木杠子穿着抬走,心头有些惴惴不安。
“使者?他不配!你才是真正的使者,我刚才说的话你好好想想,并不是戏言。”
范德萨被抬走了,杨雄就立刻在偏厅准备了丰盛的酒宴招待郑芝豹。
钱多多没兴趣陪外人吃饭,见丈夫把范德萨抓起来了,就兴高采烈的去看弟弟审讯,她好在一边听故事。
虽然大清早就开宴席对肠胃不利,可是,要谈点事情,这些东西必不可少。
云昭跟郑芝豹有些相见恨晚,尤其是喝了酒之后,两人就更加的推心置腹至于是不是真的,只有他们两人心中最清楚。
在云昭的大书房里关于郑志龙的卷宗足足有六百八十三份,云昭不喜欢这个对倭国女人有特殊爱好的人。
因为他在广东,福建一带强大的海上力量,云昭这才将此人纳入视线,加以研究。
其中最有价值的一卷,就是云昭亲自填写上去的郑芝龙的生平,尤其是对他在倭国那一段空白期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些绝密的东西,郑芝豹绝对是看不到的,也是超乎他想象的,在酒宴上,他痛快地答应了云昭请他郑氏将蓝田号补给送过去的请求。
对这一点,云昭托付的谨慎,郑芝豹答应的严肃。
郑芝龙对荷兰东印度公司的不满是毋庸置疑的,没有人喜欢在自己的地盘上发现别人的身影。
对于云氏毫不考虑的就与东印度公司断绝联络的做法,郑芝豹非常满意,抱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想法,对于身在遥远的阿拉伯海上的蓝田号,如果能帮助,郑芝豹自然是愿意帮助一下的。
“左满舵”
韩秀芬大喊一声,操舵的张传礼迅速打了一个满舵,巨大的蓝田号在海上迅速的向左划出一个半圆,风帆吃满了风,两艘高大的战舰擦肩而过,于此同时,两侧船舷上的火炮同时发出巨大的轰鸣之声,火光四射,木屑纷飞,不停地有炮口伸出炮口,火光一闪之后就悄然退却,等待下一次发射。
链弹呼啸着飞出炮口,轻易地将风帆扯成碎步,有些链弹砸在桅杆上,让粗壮的桅杆轰然倒地。
“跳帮!”
马里奥带着尖声的吼叫声在炮火的轰鸣声中极为刺耳,然后,就有无数条钩锁飞向对面的船只。
韩秀芬如同一枚炮弹一般重重的落在对面这艘名叫“公主号”的战舰上,才站稳脚跟,就把自己的长刀重重的砍在一个甲士的脖子上,这一刀的力量是如此之大,居然把甲士的脑袋生生的斩了下来,无头的尸体飙出一蓬血雨之后就倒在甲板上。
在她身后,是一群通体黝黑的海盗,他们寂然无声的随着绳索滑到公主号上,就用同样的长刀,在甲板上与那些手握刺剑的甲士厮杀成一团。
刘明亮是最后跳帮的人,刚刚跳上船,就被脚下滑腻腻的血浆摔了一个大跟头。
左右瞅瞅发现没人注意他,就连忙爬起来向韩秀芬的身边杀了过去。
韩秀芬的斧头将将把一个头盔上有红缨的板甲人砸翻在地,他趁机把长刀从铁皮人腰间的空隙扎了进去,用力的摇晃刀柄,直到一股鲜血从铁皮人的甲胄下流淌出来,他这才作罢。
手提短火铳的蓝田县军卒很快就把没有甲胄的水手清扫干净,至于那些跟甲士缠斗在一起的黑人武士,不用他们帮忙,就依靠自己强壮的身体抱着铁甲人在甲板上翻滚。
“船长跑了。”
有人大喊了一声,韩秀芬随着部下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艘小小的救生船上居然挂着一面帆,在海风的鼓荡下,箭一般的向大海深处逃遁。
眼看着自家船长跑了,绝望的水手丢下手中的武器跪在地上接受命运的安排,而那些铁皮人则聚拢在角落里,武器向外,谨慎的防备着逐步靠近的韩秀芬。
这一次他们丢掉了不合用的刺剑,手里举着的是斧枪,他们的脸被面甲遮盖着看不清表情,韩秀芬却觉得有一股子悲壮的气息弥漫在甲板上。
这些人应该是军人,而不是雇佣兵,因为跪在地上举手投降身着各种奇怪甲胄的家伙们才是荷兰东印度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