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章仰望光明的人(万字大章求票)  明天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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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说走就走?”

卢象升神情黯然的道:“我是罪囚,走不了。”

韩陵山从床板底下取过一张破旧的告示递给卢象升道:“你已经被斩首了,我也被剐了,现在,我们两个就是两只鬼。”

卢象升取过告示打开看了一眼,就痛苦的闭上眼睛大吼道:“他们斩决人犯的时候就不验明正身吗?”

韩陵山冷笑道:“把银子贴在眼睛上,你觉得还能看见什么?”

卢象升戚声道:“我是钦犯,是国贼,怎可如此儿戏?”

韩陵山冷笑道:“只要不是陛下亲自监斩,不是陛下亲自验明罪囚正身,锦衣卫们想要把人替换掉易如反掌。”

卢象升安静了下来,瞅着韩陵山道:“为了救我,蓝田县使了多少银子?”

韩陵山摇头道:“问你的两个管家吧,所有的钱都是你卢氏众人省吃俭用结余出来的,老安人带着女眷们每日纺织不休,男丁们在蓝田县四处谋求兼职赚钱,您最看重的九弟每日给学生讲课完毕之后,就会脱下文袍,卸掉文冠,穿上粗布短褂去工地劳作。

县尊曾经赠金给老安人,老安人分文未取,还给了县尊,还说,卢象升活着是卢氏的羞耻,但是,卢象升活着,又是她这个老妇人此生最大的愿望,她想在死之前见到她的儿子,她想在她死了之后,她的儿子会给她披麻戴孝。

至于卢象升苟活一事,是她这个老虔婆的一片私心,卢氏列祖列宗如果要问,就来问她这个老虔婆!”

卢象升听韩陵山这样说,面无表情的道:“卢福,卢寿呢?”

韩陵山道:“他们在监狱外边结庐而居已经半年多了。”

卢象升微微叹口气脱掉囚服道:“我们一起出去吧!”

韩陵山大笑道:“留待有用之身,看看新山河如何灿烂!卢公,我们走吧!”

龅牙萍笑眯眯的去掉虚虚的挂在栏杆上的铁链,打开了牢门。

卢象升喟叹一声道:“入狱将近七个月,至此方知卢某是在画地为牢。”

韩陵山熟门熟路的在前边带路,卢象升走在韩陵山的身后,龅牙萍走在最后,袖子里不断地往外掉金豆子,那些狱卒喉咙不断地吞咽口水,却站的笔直,对于从眼前走过的三人视而不见。

三人走了足足一柱香的时间,这才走出了北镇抚司的诏狱。

走出诏狱,卢象升这才发现天色已经黑了,诏狱外一个人都没有,龅牙萍指着远处树林边上一团明灭不定的火光道:“卢福,卢寿应该就在那里。”

卢象升摸摸脸上乱草一般的胡须道:“容我去洗漱一下。”

说完就径直向那边的草庐走去。

周国萍皱着眉头对韩陵山道:“你不准备去洗洗吗?”

韩陵山伸了一个懒腰靠近龅牙萍道:“洗凉水澡算什么洗澡,老子又为蓝田县立下大功了,又帮了你龅牙萍一次,难道你就不该给老子找一家最好的勾栏,找这里最美丽的姑娘,给我备下香汤,用丝帕一寸寸的帮我清洗身体,修剪指甲,刮掉我的胡须吗?”

周国萍冷笑道:“做梦!”

韩陵山道:“我听说你的香闺里就有一个极为擅长服侍男人的妖精,请她帮我沐浴也不是不成!”

周国萍道:“这是我的私生活,轮不到你来管。”

韩陵山把一张脏脸几乎贴在周国萍的脸上,阴恻恻的道:“女人好女色也没什么不对,你可以把她送去蓝田你的府邸里,带在身边是大忌!

你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吧?”

周国萍道:“我上报了此事,也给县尊上了请婚帖。”

“县尊答应了吗?”

周国萍道:“也没有反对。”

“愚蠢,不答应就是不准!这点道理要我来教你吗?你身为密谍,有了家眷不送去蓝田县,留在身边为何?”

韩陵山平日里显露的痞子气在这一刻居然不见了踪影,一双眼睛如同鹰隼一般的盯着周国萍,似乎在不久前还跟周国萍插科打诨的根本就不是他。

周国萍叹口气道:“我会把那个可怜的女人送回蓝田。”

韩陵山嗤的笑了一声道:“你真的以为曹化淳是一块烂泥,可以任凭你们这些人揉捏?

如果不是江南道的人捏住了曹化淳的戴孝侄儿,你周国萍的脑袋早就搬家了,卢象升也早就满门抄斩。

记住了,别觉得谁可怜,事情弄明白了之后,你会发现你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人。

我们蓝田县不喜欢个人出头,我们讲究整体利益,我们也是一个完整的集体,这一点你要记住了。

我与卢象升离开之后,与曹化淳的交易就算彻底结束。

周国萍,我想,你马上就会接到调令,离开京师!“

周国萍的额头尽是涔涔流淌的汗水。

韩陵山不再说话,默默地等待周国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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