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之心已经昭然若揭。
他自担任蓝田县县令之后,在短短两年之内,开沟渠,种新粮,灭匪患,定地租,起重典,平乡间恶绅,让蓝田县恢复旧貌不说,还大量的吸纳关中流民,使得民变纷纷的关中居然有了几分兴盛景象。
由此看来,云昭此人确实是有几分神奇之处。
就在奴婢以为只要蓝田县坐大,云昭此人必反之时,他却强行抑制住了自己的野心,兵,不出蓝田一县,将,不过关中门户,唯有蓝田县的界碑却在百姓手中流转,一日前进三里,两日前进十里,日积月累之下,蓝田县的疆界已经囊括大半个关中。
别人笑云昭做事小气,奴才却认为云昭此人野心勃勃,大军征伐过的土地,土地臣服,人心未必臣服。
云昭此人这些年来做的事情便是征服人心可以预见,一旦云昭兵出关中,千里之地定然传檄可定。
此人眼光长远,非李洪基,张秉忠之流可比,奴才几次研判密报后发现,云昭有若干次机会可以彻底剿灭李洪基,张秉忠,他却拥兵旁观,奴才以为,李洪基,张秉忠只是他的马前卒。
一群为他扫清一统天下障碍的马前卒!
如今的大明,南北不和,皇族成大害,且有冗官,冗吏使得政令不通。苛捐杂税让百姓纷纷将田土投效于权贵门下。
贵人士绅坐享其成,而大明朝廷纳税无门,仅仅这些弊端,就让崇祯皇帝疲于奔命却毫无成效。
云昭就是看到了这些,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李洪基,张秉忠之流流窜荼蘼于残破的大明。
王爷,云昭在意大明,他在意的是大明的将来,而非现在,他在等大明彻底的残破,彻底的失去人心,也在等李洪基,张秉忠这些贼人打破大明现在的局面,他好在一张白纸上重新作画。
以上,就是奴婢这些日子以来的感悟,请王爷指正。”
多尔衮笑道:“你的言论已经让本王耳目一新,范文程,云昭果真有你说的那般强大?”
范文程拱手道:“奴才手中关于云昭的文书每多一份,奴才就对云昭的认知加深一层。
此时的蓝田县,不仅仅可以自己制造出全大明最好的火炮,最好的鸟铳,最好的钢铁,生产最多的粮食,他们还在关中玉山之上重开了大名鼎鼎的玉山书院。
此时的蓝田县对于大明来说,已经是一个国中之国!”
多尔衮背着手站在军帐口子上,瞅着眼前碧绿的草原轻声道:“难道说天不灭大明?”
范文程膝行两步靠近多尔衮道:“王爷,大明已经腐朽不堪,现如今就缺一股外力推动一下,只要力量用的正确,大明这座大厦就会轰然倒塌。
这个大明国已经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了。”
多尔衮默不作声,挥手示意范文程离开,独自在大帐中沉默片刻,眼见天色暗了下来,就唤来了岳托对他道:“兵进桑干河!”
云昭坐在蓝田城高高的垛堞上,手里捏着一瓶葡萄酒,喝一口就骂一句人。
云杨,钱少少,云卷,高杰,徐五想,张国柱,常国玉,李定国,张国凤等人就坐在他身边,一起喝着酒看着即将落地的夕阳。
“这狗日的还不来进攻?老子还着急回去成亲呢。”
钱少少道:“多尔衮又不是傻子,他不会往石头上撞的。”
云昭瞅瞅李定国道:“李定国,你敢不敢冲一次多尔衮的两白旗营地?”
李定国挪动一下自己绑着绷带的胳膊道:“我是喜欢打仗不假,可是我还没有疯到喜欢送死的地步。”
云昭讥讽道:“我以为你所向无敌呢。”
李定国道:“以强打弱,以多胜少才是战争胜利的法门,我不可能为了让你早日入洞房,就不把兄弟们的命不当一回事。”
张国柱嘿嘿笑道:“其实啊,县尊的那个洞房也没有什么入头,多多大姐头美艳无双,却是古灵精怪的性子,天知道在洞房之前会让你签下多少不平等条约。
冯英的胳膊上可以跑马,硬梆梆的抱在怀里也没有什么意思,说实话,你真的觉得你的洞房可以温柔款款?”
钱少少怒视着张国柱道:“你们这些丑逼就是见不得别人好是吧?”
徐五想在一边阴恻恻的道:“你长得跟个兔儿爷一般,还有脸说我们兄弟丑。
我们兄弟即便是相貌不好,却各个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
钱少少的酒瓶子砸了过来,常国玉探手稳稳的捉住,瞅着钱少少嘿嘿笑道:“都是民脂民膏,不可浪费。”
高杰见这些人快要打起来了,就连忙道:“我们说兵事!”
云杨笑道:“你一个外戚就少说话吧。”
高杰怒道:“老子怎么就”话说了一半,他见云昭奇怪的看着他就愤愤的朝云昭拱手道:“小舅子!”
云昭笑道:“这就对了,娶了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