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囊的哈哈哈,去死吧。”
锦衣卫千户闻言大怒,挥动鞭子就没头没脸的抽了下来,卢象同的脑袋露在槛车外边避无可避,只能破口大骂,却不防被人家一鞭子抽在嘴上,唇齿破裂,当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继续大笑。
一彪骑兵果然从一个小山后边转出来了,锦衣卫千户顾不得继续惩罚大笑不已的卢象同,拨转马头带领百余锦衣卫番子护住了囚车,并且对最里面的锦衣卫番子吼道:“若有不测,所有罪囚即刻斩首!”
听锦衣卫千户如此说话,并且面对骑兵敢立阵迎战,卢象升凌厉的眼神变得温和起来,对锦衣卫千户道:“不要担心,对方的骑术不精,阵型凌乱,应该不是强敌,你们可以弓箭御敌,三射之后,以锥形阵破之。”
锦衣卫千户狐疑的瞅瞅卢象升道:“这不是你的救兵?”
卢象升笑道:“卢某此次是自愿束手就缚,否则,以保定总督梁三喜的本事还没有法子留下我。”
锦衣卫千户神色缓和了下来,看着卢象升道:“某家当了多年的锦衣卫,见过太多的事情,将军是功是过,自有朝廷论处,无论如何,本官也不会让你落进流寇手中受辱。”
卢象升并不答话,只是狐疑的瞅着不远处的那一伙人。
前方乱糟糟的骑兵终于停在了百步开外,果然如卢象升所说的那样,这群人虽然被称之为骑兵,只不过是连驴子也算上了。
锦衣卫千户抽出绣春刀指着对面的蟊贼道:“何方蟊贼敢劫夺朝廷钦犯,就不怕株连九族吗?”
对面的贼寇首领似乎年纪不大,挥舞一下手中长刀咆哮道:“我等乃是山东流民,听说乱我山东的贼子卢象升在此,我等定要剥他的皮,吃他的肉,饮他的血。”
锦衣卫千户拱手道“既然你们不是贼人,那就听本官好言相劝,这就散去吧。
卢象升已经被朝廷问罪捉拿,抵达京师之后,只要一道旨意下达,就会被斩首,
朝廷已经答应给山东百姓一个交代,你们何苦阻拦本官押解罪囚进京受刑呢?“
为首的年轻人咆哮道:“我们不管,不吃了这个恶贼,我就对不起我死难的亲眷。”
锦衣卫千户闻言大怒,举起手中的绣春刀怒喝道:“本官命你们快快散去,否则杀无赦!”
年轻人冷笑道:“你们官官相护,天知道是不是在保护这个恶贼,错过今日,让这个恶贼逃脱,这天下才没了公道。
乡亲们,你们说,能不能放他们走?”
“不能”
年轻背后的流民齐声怒吼,不等年轻人发怒,就挥舞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武器率先向锦衣卫千户冲了过来。
锦衣卫千户冷笑一声,绣春刀向前一指,五十骑就越众而出,向对面的流寇迎击了过去。
“小心有诈!”卢象升大喊了一声。
锦衣卫千户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挥舞着绣春刀就杀进了敌群。
卢象同弄干净了嘴里的血渍,吐了一口唾沫对卢象升道:“他们连射箭杀敌这种占便宜的事情都不做,这是该多么的自大啊。
你看看对面这些人,能把驴子骑的跟战马一般整齐,说他们是流民,打死我都不信。”
卢象升焦灼的瞅着即将碰撞在一起的两支队伍,忽然大声吼叫道:“莫要伤人!”
话音未落,卢象升就看到那个骄傲的锦衣卫千户被迎面射来的大蓬弩箭穿刺的如同刺猬一般从战马上掉下来,随后就被一群战马,骡子,驴子一类的牲口踩踏成了肉泥。
五十个锦衣卫在跟这两百骑作战的第一瞬间就被淹没了,这两百骑兵连停歇一下的意思都没有,越过他们就向囚车扑了过来。
百步距离也就是几个呼吸的功夫
卢象同瞅着跑远的锦衣卫番子对卢象升道:“他们的逃命功夫了得,都顾不得杀我们。”
卢象升瞅着远去的那群番子摇摇头道:“奇怪!”
一个张年轻而长着一只朝天鼻的丑陋的脸出现在卢象升的视线里,卢象升皱眉问道:“玉山书院的?”
年轻人怒吼道:“爷爷是鸡鸣山的好汉震破天!”
卢象同抽抽自己受伤的鼻子道:“鸡鸣山的好汉带着关中口音实在是少见。”
年轻人不再搭话,很麻利的从马车里拖出来七具尸体,两个矮小的中年人立刻就把这些尸体吊在树上,寥寥几刀,就把尸体上的肉切割了下来,随手丢进旁边准备好的大锅里,已经有人在大锅底下点起了火。
卢象升颤声道:“你们在做什么?”
年轻人转过头狞笑道:“吃人,你没见过?”
卢象升大吼一声道:“你们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年轻人瞅着那七具尸体上的肉纷纷落进大锅里,瞅着卢象升道:“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很豪迈的一件事,到你这里怎么就变成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