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丢了过来,云昭探手捉住玉如意,放在母亲手边道:“孩儿这就去白银厂看看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娘跺着脚道:“我不要你去复仇,我要你把人给我全部带回来,赔钱,赔礼你去,把人带回来后随你去干别的。
你的脸面还没有二十八条人命贵重!”
云昭单膝跪下领了母亲的命令,然后对跪了一地的云氏妇人道:“等着,我去去就回。”
说罢,就离开了云氏大宅。
云昭出门之后,云猛跟徐五想已经站在大门外,云猛看着云昭道:“本族子弟的心不能寒了,你该去的。
云杨陪你,出溜叔也去,我还给你点齐了两百本族骑兵,早去早回。”
云昭接过缰绳冷声问道:“兰州卫一带最大的盗匪是射塌天,派人去了吗?”
“云霄已经派了使者询问此事。”
“但凡他有半点嫌疑,就灭了他。”
云昭说完就上了马,抖抖缰绳,就出了城。
才出城,云杨等两百骑兵就默默地将云昭包围在最里面,跑在最前面的出溜爷明白云昭此时的心情,以长途行军的速度,压着马队,不疾不徐的上了山大路。
直到现在,云昭的根本还是云氏本族子弟。
这些人也是他的立身根本,也就是这群人在无条件的为他出生入死,且绝无二心。
云昭明白,这个世上跟本就不会有无缘无故的付出,与无缘无故的效忠。
哪怕是亲族,他们在付出的同时,也希望得到回报。
这个时候在亲族中间再谈论钱财什么的就落入了下乘。
作为最早的一批追随者跟获益者,他们需要得到云昭更多的关心与看重。
这些年来,随着玉山书院子弟大量的长大,他们已经开始渗入以云昭为中心的权力圈子。
而云昭也似乎在有意识的减少云氏子弟在权力圈子中的比重。
旧有的老云氏亲族,已经在慢慢的淡出,离开了重要的军政中心,开始筚路蓝缕的为云氏开辟新的道路,比如,白银厂。
白银厂地处荒原,人一旦进入了这片地方采铜炼铜,就会彻底的变成野人。
那里夏日酷热,冬日风寒,春风一吹便是漫天黄沙他们二十八个人已经在这样的环境里整整停留了三个年头。
今年,是他们第一次回家,也是蓝田县准备表彰他们的日子。
云氏亲族们明白,他们这些念书不多,武力不行的人,如果想要给自己孩子们创造一个好的未来。
就只能那里艰苦去哪里,那里危险去哪里,努力的向家主云昭展现自己的用途,建立属于自己的功勋。
“我希望他们都活着。”
在宝鸡换马的时候,云昭心情沉重。
云杨道:“我不明白有谁会袭击他们,那里只有铜矿,十月的时候,最后一批粗铜已经运回了蓝田县。”
徐五想给云昭,云杨端来了饭食,低声道:“会不会是矿工暴动?”
云昭吃了一惊道:“怎么会有这种事,我们在白银厂用的都是没活路的流民。
我们给的工钱不错!”
徐五想继续低声道:“那里环境恶劣,交通不便,白银厂管事云芳却能用十个月的时间完成一年的产量,这有些不合理。
而且,我计算过白银厂的产量,一年五十万斤粗铜已经是他们的能力的极限了,如果再急功近利,那就是不拿人当人了。
所以,我料定,是云芳的手段出了错,加上县里对白银厂的考核是三年大考,甚至,甚至”
云昭瞪着徐五想道:“你想说,我云氏正在干官逼民反的事情?”
徐五想淡淡的道:“我只是在说一种可能,到底如何,还要去白银厂看看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