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在门后听得清清楚楚,本以为有黄春丽为自己出头,眼前的危机应该可以化解,可听着听着感觉不对,两人打了没几下居然聊到了一起。
张弛这会儿偷偷收获了不少的怒火值,心中暗忖,此时不溜,更待何时,他蹑手蹑脚向东边的围墙走去,翻过这道院墙就是属于黄春丽的小院。
张弛刚刚翻入黄春丽的院子里,就看到黄春丽走了进来,张弛吓得一个激灵,自己岂不是主动送上门来,他转身再想翻墙离去,已经来不及了,黄春丽一个箭步就冲了上来,伸手薅住他的耳朵,顺时针一拧。
张弛惨叫道:“疼疼师师父撒手”
黄春丽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小王八蛋,一天到晚尽给我惹麻烦。”
李跃进此时也跟了进来,看到眼前情景不由得乐了,他毫不客气地补刀道:“黄姑娘,你这徒弟不是好人,坑蒙拐骗,欺男霸女”
张大仙人听得一头雾水,这李跃进真是没文化,你说我坑蒙拐骗也就罢了,我哪里欺男霸女了?这货的双商可真不是盖得。
张弛讨饶道:“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黄春丽仍然不肯松开他的耳朵,愤然道:“你说,你到底做了什么坏事?让人家追杀到了这里?”
李跃进道:“他谎话连篇,故作可怜,诈取同情,讹我钱财,骗我感情!黄姑娘您给我评评理。”一口气接连说了张弛那么多的罪状。
张弛道:“你拉倒吧,我什么时候骗你感情了?你一大老爷们肉麻不?别人不知道还以为咱俩发展基建呢!”
黄春丽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这才松开手,张弛趁机摆脱,揉了揉发红的耳朵道:“我问你,当初是不是我花钱请你当地陪?”
李跃进点了点头:“没错!”
“接站的时候,你是不是多要了我二十块钱?”
李跃进道:“那不是因为你晚到了吗?那叫补偿金。”
张弛道:“你是不是没有导游证?你那辆破面包是不是在景区非法运营。”
李跃进
“可这些并不重要。”
张弛道:“什么重要,你不是要评理吗?我不说清楚,怎么能让我师父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怎么能让我师父知道谁是谁非?”
李跃进咬了咬牙道:“是又怎样?说说你怎么骗我的?”
张弛道:“你是不是在景区随地大小便?”
李跃进一张黑脸涨成了猪肝色,这小子还要点碧莲吗?这种事情也能往外说,旁边还有一个女人呢。
旁听者黄春丽一脸嫌弃,最讨厌就是随地大小便的男人,没有公德。
张弛道:“你怎么不回答了?你不是最恨别人说谎吗?”
李跃进道:“你也尿了,你还你还尿我鞋上了!”此言一出,等于承认张弛刚才的话就是事实,自然又招来黄春丽更加鄙视的目光。她已经有了基本上的判断,张弛是个滑头,李跃进是个二货,这俩没一个好东西。
张弛道:“风吹的,你是不是要我赔你鞋,讹了我七十五块?”
李跃进瞪大了双眼,他没承认也没否认,毕竟是事实。憋了一回儿总算憋出一句话:“可我后来拿钱给你看病了。”
张弛大吼道:“你住嘴,现在还没到你说话的时候,你只需回答是或者不是。”
李跃进攥紧了一双铁拳,怒火值重新到了3000,如果不是因为黄春丽在场,他肯定会冲上去将这个小胖子揍成猪头。我特么说不过你,我还揍不过你吗?
黄春丽道:“别急,一个一个说,你等张弛说完。”
张弛看出黄春丽有为自己撑腰的意思,底气更足了:“有没有这回事?你有没有讹我的钱?”
李跃进低头看了看自己牌的鞋子,一直没来得及洗,上面还有清晰的尿斑。当时的确让张弛赔了七十五,他点了点头道:“有这回事。”
张弛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虽然是个黑导游,可既然跟我签了协议,就得有点职业道德,就得给我带路对不对?”
李跃进道:“我给你带路了啊。”
张弛道:“你是不是把我一个人扔在了半山腰上?”
李跃进道:“我是去追偷猎者。”
“你只需回答是还是不是?”
李跃进被张弛步步逼问,到现在怎么产生了一种自己理亏的感觉,这事儿好像不对啊,他还是点了点头道:“我没想丢下你,只是让你在那里等我。”
张弛向黄春丽道:“您听听,他说的是人话吗?我一个孤苦伶仃的高中生,被扔在了荒山野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月黑风高,野兽出没。”
“说重点!”
张大仙人叹了口气道:“我缺水又断粮,又渴又慌张,内心多凄凉,一不留神我滑下了山梁,摔得我是脱臼又断肠,叫天不应叫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