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弈很确定,太黄君根本不知道他是裂谷上来的,只是故意的挑拨。
然而恰恰被他说中了,连解释都没法解释。
而且秦弈都不知道为什么气氛会变的这么奇怪……
孟轻影身边那浓浓的奇怪气场是怎么回事,自己明明跟她没什么关系又为什么会如此心虚?
没道理啊……
难道自己踏足这片土地之后,也被传染成了一个混乱逗比了吗……
此时两人是身处秦弈掏出来的飞艇里,秦弈坐在船板上,孟轻影站在船头看着前方浩瀚蓝天。都是强大的修士,秦弈没有开启外部防护罩,便有烈风迎面而来,带得孟轻影的衣袂与长发向后飞扬。
白云转瞬掠过,孟轻影漫拂素手,摘云轻嗅。
依然是邪气森森的黑衣暗色与苍白的面容,在此情此境里却有了一种另类的仙意。
秦弈看了一阵子,忽然问道:“你今天怎么如此沉默,感觉不太像你了。”
孟轻影头也没转,轻声一笑:“你想让我说什么?逼问一下你和女妖怪们的关系?”
秦弈狼狈道:“不是那个意思……”
“既然你这么大方请我开口,那我就问了,你和女妖怪们什么关系?”
“……”秦弈擦汗不答。
“不错啊秦弈,明河那种降妖除魔的你也吃,她的对手……妖怪,你也吃。来者不拒,胃口挺好。该说不愧是万道仙宫出来的人么?通一万个道,方能证大道嘛……”
“万道仙宫什么时候有这种解释了?万象森罗难道要骑一万只大象啊?”
“万象森罗不骑大象,不过秦先生可能要骑万象境界的大妖,听说能增寿。”
秦弈终于闭嘴,感觉没法沟通。
大家都是被这片地方传染了吧……
孟轻影终于转身,坐在他面前:“有酒吗?”
秦弈摸出“饮不尽”酒葫芦,犹豫片刻,伸手一弹。
葫芦里自动喷洒出酒水,继而凝在半空,聚成了一个小小的酒池模样。
秦弈伸手:“请。”
孟轻影看了看浮空酒液,嗤笑道:“真是细心,怕我不喝你用过的葫芦?”
秦弈尴尬道:“这是基本礼貌。”
“你对我有过什么礼貌?是摸我?还是帮人杀我?”
秦弈:“……”
孟轻影刺了一句,见秦弈憋得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悲剧脸色,倒也没有继续进迫,同样手指一弹。
浮空的酒液变成了一朵花的模样。
孟轻影却没去碰这酒花,而是伸手夺过秦弈的葫芦,仰首灌了一口。
可能是低估了这“诗酒飘零”的烈度,这一口灌得有些凶了,苍白的脸色有了一丝晕红,看着更鲜活了些。
“这酒……好像有点意境。”
秦弈眼巴巴地看着她喝过的葫芦口,心中暗暗叫苦,口中回答:“这是酒宗与书宗合酿的诗酒飘零。”
“诗酒飘零……”孟轻影打量了秦弈一眼:“浪迹天涯的失意者意境,本该不适合你。可我为什么莫名又觉得有几分吻合?总觉得你不会属于万道仙宫,也不会属于任何地方。”
秦弈沉吟片刻,答道:“或许将来我会自己拎着狼牙棒,行遍天下吧,不会是现在。”
孟轻影却忽然笑了起来:“从这话里,感觉你对于将来身边有没有人陪伴,没有任何信心?还是说,你就从没想过和谁一起?”
“可能是没信心。”秦弈坦然道:“我曾想和青君同行天下,然而终究分隔两地。曾想和师姐携手同游,却终究飞鸟自离。你让我脑补将来云游的样子,我想象不出会是谁在我身边,唯一能够想象的……永远是一根狼牙棒。”
流苏盘腿坐在棒子里,“切”了一声。
孟轻影悠悠喝着酒,轻声叹息:“那不是她们的错……太上难问,故仙路孤寒。说着道侣难求,实际上……道侣可以慰寂寥,可以同进退,可以共参详,然而没有人能帮你顾道长生,你只能靠自己,在大部分时候都只能靠自己……诗酒飘零,不错的酒。”
秦弈奇道:“你这意思倒挺了解道侣的?你在宗门里有朋友?”
孟轻影道:“是酸吗?”
秦弈尴尬道:“好奇问问。”
孟轻影微微一笑:“没有。”她顿了顿,强调:“既然道侣在关键处无用,那么我要道侣干嘛?宗门里除掌控一切的师父之外,就只有两种人,竞争者,与被统治者。”
难堪的沉默。
“在觑天峰时,我沉默不言,是因为我不了解你和太黄君之间的状况。你自有主见,我若自以为是的胡乱插言说不定坏事呢?甚至我连出手都是等你挥棒之后才出,就是怕你会不会另有计划。”孟轻影淡淡道:“两人同行,若是起了拖后腿的作用,那便不如独行。很荣幸,此番我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