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明道:“贫僧要回寺禀告首座,此事应另有计议。过些时日再与诸位商量。”
郑云逸很友好地搭着他的肩膀,陪着送他出门:“大师也别生气,这事我们确实不对,主要是因为居云岫与棋痴遮蔽天机,我们没法算,这秦弈修行时间很短,谁也想不到是不?”
慈明道:“倒也不能怪你们,我也没……噗……”
话音斩断在喉咙里,慈明不可思议地转头看着郑云逸,却见郑云逸笑眯眯地从他后腰抽出了长剑:“大欢喜寺淫僧暗中潜伏我万道仙宫,意图伤害我仙宫子弟,被我发现诛除,献头于宫主,大师觉得这个说辞如何?”
慈明哪里回答得出来,仰天栽倒,死不瞑目。
天机子视若无睹,淡淡道:“破绽太多了,此谋太低级。”
郑云逸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是临时才知道有大欢喜寺介入此事……当引入大欢喜寺,除非赶走,否则只要想用他们,都会有破绽。关键还是低估了秦弈的真实战力……他若死于慈明之手,居云岫也只会找大欢喜寺算账,我们的破绽并不要紧。”
天机子道:“本座早就教育你们,不要太过沉迷谋算,当自身的实力达到一定程度,这种阴谋都只是小孩子的把戏。”
话是这么说,天机子也没有骂徒弟,甚至都没有责怪徒弟没有早告诉他。
谋算是他们所迷,宗派根本所决定,要是什么事都请示他,徒弟也就没法锻炼。
旁边西湘子道:“破绽多不要紧,宫主不管事,我们能面上对大众有所交代就行,居云岫也没法和我们大打出手。”
天机子沉默片刻,缓缓道:“宫主……可未必不管事。此事还是要两手筹谋,你去一趟大欢喜寺,带上慈明的铜过去,对那边的说辞,慈明自然是秦弈杀的。”
西湘子领命而去。
天机子又对郑云逸道:“本座和棋痴道人有对赌协议,无法亲自出手,关于两宗之局,还是由你主持。但你记住,我们争夺的是他们的宗派气运,而不是一个秦弈。你赶不赶得走秦弈,杀不杀得了秦弈,对大局何干?简直本末倒置!”
郑云逸沉默片刻,低声道:“我只是想拿回我的画。”
天机子眯着眼睛看他:“所以本座以前所算,那画中有问题,你不承认……”
郑云逸尴尬道:“我是暗恋居……”
天机子打断:“你暗恋个屁,你那点算计要瞒我还太嫩了点。”
郑云逸无奈道:“画中或许有问题或许没有,家父曾经很重视地告诉我要齐集,仅此而已。或许齐集之后才能知道……”
天机子出神地想了一阵,忽然笑道:“所以你心心念念对付琴棋书画宗,为的是他们的墓葬中的画。而秦弈参与此赛,也是为了奖品之中那幅画?”
郑云逸道:“我未必要他们的画,毕竟无法确认到底真的有没有秘密,所以兴致并不算高。但我自己的画被换成了一堆淫具,心气不顺。”
天机子微微一笑:“既是如此,让他们去收集便是了。”
郑云逸愣了一愣:“这是何意?”
“你知道那画有几幅?”
“不确知。”
“等他们收集完了,也就知道了。”
“……”
“再说了,居云岫师父的墓葬,他们若是想拿很简单,你若是想拿还是省省吧。”天机子悠悠道:“等他们取出来,岂不是方便多了?”
郑云逸诚恳地看着自家师父:“阴还是您阴……”
“阴个屁。”天机子神色不渝:“这次被你们弄得被动无比,之后会怎样还得看宫主大人到底怎么应!”
…………
在这师徒俩的对话里,其实凸显了一件事,就是他们心中这次的第一已经确然是秦弈了。
实际上此时地灵秘境之中还有两个参赛者,已经全然被忽视。无论是谁都不觉得他们有挑战秦弈的实力。
包括秦弈也不觉得另两位打得过自己,但他倒是没有大意。
因为比赛比的是谁摘的天香果多,而不是比谁能打。
要是这时候就觉得自己赢定了,出去发现另两位摘得果子更多,那才叫翻船。
所以他一路循着地图继续去找天香果,途中也颇弄了点其他收获,比如按流苏所言,割了一些嫩枝打算回去种。
“那个,看见那块石头没?”流苏在棒中道:“这是昆吾石,炼器锻造都有用,建设洞府也很好的,我们搬走吧……”
秦弈闷头往前走。
一块那么大的山岩,搬个屁……
感觉流苏这次苏醒之后跳脱了很多啊,都变逗比了。可能是因为能出来了,不再是暗无天日地憋在棒子里,心情开朗了很多,情绪一时欢脱吧……可以理解,秦弈觉得换了自己是流苏这样憋了几万年的处境,能出来的那一刻肯定比它欢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