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贾琮毕竟年纪轻,有活力,所以这么重的伤都没要了他的命?
院首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全没想到自己也能诊脉。
“是,大人,贾公子现下脉象平稳,似乎似乎暂时果真没什么大碍”
另有太医惊喜大叫。
“果真么?”
院首顿时热泪盈眶,这才想起自己更精于诊脉。
待亲自给贾琮把过脉后,老院首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浑身乱颤。
果然,果然是真的,他们都没骗他,贾琮的脉象暂时很稳很壮。
“皇上皇上勿惊从贾公子脉象上来看,公子现下并无大碍”
白发苍苍的太医院院首跪在皇上面前热泪盈眶。
“真的么,我的孩儿当真没事儿么?”
皇上闻言霍然起身,几步就冲到贾琮跟前细看。
同样是白发苍苍的皇上,一脸的沧桑,痛楚丝毫不加隐藏。
众太医何曾见过这样的皇上?
悲天悯人,医者仁心。太医院众人本来大多心肠柔善,再见了眼前这情景顿时人人低头拭泪。
皇上几把拨开眼前挡路的太医,流着泪、脚步踉跄。
眼前的贾琮脸白得如同白纸,连嘴唇都毫无血色。他紧紧闭着眼,纤长的睫毛动也不动,浑身的衣衫都被血浸透了。
皇上一把摸上去,顿时满手都是鲜血。
“琮儿,琮儿爹爹的好孩儿你醒醒啊你瞧爹爹一眼,叫我一声啊”
皇上失魂落魄,伤痛欲绝。
一众太医更是被惊得纷纷跪倒。
“琮儿你怎么不睁开眼看看爹爹是爹爹没用啊琮儿我的好孩儿我该怎么办啊琮儿琮儿”
皇上声声泣血,勤政殿里寂静得如同坟墓,只有皇上的哭喊声在回荡,令人闻之肝肠寸断。
“琮儿”
皇上叫了半日,贾琮丝毫没有一点儿动静。于是皇上震怒,随手薅住一名太医喝问:“你告诉朕,你来告诉朕,你们不是说朕的孩儿没事儿么,他怎么不动弹,怎么不说话?你说,你说啊!”
皇上此刻就是一个父亲,一个伤心欲绝的父亲,哪里还有半点儿为人君的冷静于气度?
被抓着询问的又是魏太医,皇上一眼就认出了他,登时更是发狂:“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给贾元春那个贱人瞧过病么,那个贱人死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朕也不会有一点儿心疼,可如今是朕的亲生孩儿,你告诉朕,他为什么会这样儿,你若是说不出来,朕立刻灭你九族,若是流下一个活口,朕死无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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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太医皆是吓得浑身乱颤:
皇上这是真心疼了,真动气了,要是救不活这位贾公子,估摸着皇上真能把他们全都诛杀了。
“回禀皇上,贾公子贾令郎此刻昏睡不已是因为失血过多,他的伤卑职也细细查过了,一共有三道伤口,其中两刀都伤在右肩,瞧着虽深却无大碍,最重的却是伤在胸口,透胸而入,对穿胸腔。照理说这是致命伤,理应无救”
皇上一听见“无救”两个字登时红了眼,一脚把魏太医踢倒在地上大声喝骂:“你们若是敢给我救不过来,我一定杀光你太医院所有人等!天下大夫多得是,杀了你们我再另寻名医,也省的叫你们这帮子庸医骗吃骗喝,到头来却是草菅人命”
魏太医被皇上一脚踢倒,忙又跪起来接着回道:“皇上别急,此刻贾令郎脉象颇稳,丝毫不像是受了致命重伤,所以卑职猜想贾令郎恐怕天生心房移位,这一刀并未伤及皇上放心!!!”
魏太医一面说一面急忙口头,旁边一众太医也被他忽上忽下的话说得提心吊胆,好悬都没给气死,个个暗骂:
活该皇上踢你,踢死你都不冤,你就不会先捡那好听的先说?
皇上听了这番话却是大喜,一弯腰又薅着魏太医脖领子喝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么?你如今就和院首一起给我孩儿诊治,若是看好了朕大大有赏,若是有什么不好,你们全都是个死!”
说罢又急忙扭头喝令院首:“快过来给治病救人来,若是有个不好,我一样杀你全家!!!”
院首听了忙磕头接旨,当下再也不敢耽搁,急忙又诊脉开药,清洗缝合伤口
这一番清理后,更是把一干太医唬得半死,这究竟是怎么伤的在,这伤口也太深了些个,这是怎么忍得住这么重的伤,还能抓刺客保皇上?
众太医此时对贾琮可以说是万分敬佩,这也才知道皇上能如此敬佩贾琮的缘故。
皇上此刻就端坐在另一头,眼睁睁瞧着众人施救,耳朵里听着众太医议论其贾琮伤势重得吓人,他心里一时如同刀绞一般。
这孩子是有多傻,是有多痴,这才能舍命救自己?
亲身经历过方才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