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和贾政兄弟二人打小就不合。贾赦从小儿就是一纨绔子弟,酒气财色无一不沾的。可是有一点,他这人尽管好色、好赌、贪婪……恶习满满,但他为人单纯。不论多大的坏事儿,只要是他做的,就一定会认,决计不会无赖陷害旁人。
为此,他从小儿也不知道挨过多少打!更何况,他还有贾政这个好弟弟呢,就更是害得他多挨了不知多少的痛打。
贾政这人从小儿就是那种有心机,蔫儿坏蔫儿坏的坏种。更叫贾赦无法忍受的是这货知道父亲喜欢念书好的,因此天天都起五更睡半夜地苦读,就更显出他贾赦的懒惰和不喜读书来。
更何况,贾政还故意引父亲考察他们两兄弟的诗书,贾赦自然是不会的,为此差点儿没被父亲打得半路夭折了。
每次他挨了痛打,贾政那坏种满脸都是兴奋。有时候打得轻了,他就是满脸意犹未尽的表情,甚至还要出言挑拨,叫贾赦再接连挨打。
在父亲跟前是这样,在母亲面前更是如此。每每总是假装孝顺,处处都小心迎合母亲欢心,真真是坏透了的贱种!
贾赦也不是傻子,可他就是那种一根筋的暴脾气,就是装不来就是不会讨父母喜欢。为此,连母亲对他也不是十分喜欢。
贾赦因此打小就恨透了贾政这个兄弟,要不是有父母护着,再不是他为人机灵,他早就下黑手除了这个兄弟了。
二人之间是死仇,不死不休的死仇!
兄弟两人都知道,外人却丝毫不知,只以为他们两个合不来罢了。
到长大以后,兄弟两人都做了官儿。贾赦是嫡长子,世袭了父亲的官职,贾政的官职却是因为老父亲在皇跟前有面子,特赏的。
二人在官场地位不可谓差别不大,但是在家里,贾赦竟然还是不如贾政得宠!
他贾赦这就不服!
凭什么?
就因为他念书多了点儿么,就因为他伪善么?
可笑老母亲偏偏就是喜欢贾政这一套!
贾赦每每思及就气不打一处来,更加得破罐子破摔了。
这兄弟二人有仇,这是全府皆知的大秘密了。
因此贾琮说两兄弟打起来了,贾琏不得不信,平儿也是笃信不疑。她慌得忙一把拉住贾琮问道:“琮哥儿,这事儿可是真的,两位老爷果真就打起来了不成?”
贾琮点头,想要再仔细说给平儿其中的缘故,可一时又不好张嘴说的。
那平儿见贾琮点头,更是流下眼泪来,哀叹道:“这可怎么办才好?”
贾琮见平儿为此伤心,禁不住奇怪道:“平儿姐姐,你跟着伤心什么?他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去吧,与你何干?”
平儿听了更是难过,一边抹泪一边叹息道:“傻公子,你没听说过家和万事兴么?现在咱们家本来就是千疮百孔、入不敷出,这两个当家人再这么闹起来,那还有个好么?”
贾琮听了平儿这一番话登时便说不出话来。仔细低头想了一阵才说道:“平儿姐姐,你说的倒是呢。可他们两位大老爷面和心不和,早就恨透了对方,要他们齐心合力振兴家业,那简直是痴人说梦!要我说,这家不过是个空架子,全是装给外人看的。你和我都是府里的人,还有什么看不透的?”
平儿听了,自然知道贾琮说的事实,心里忍不住更难过起来,呜咽道:“这可怎么办呢,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咱们这么一大家子人都风流云散么?”
贾琮听了便摊手叹道:“那又怎么样呢,如今府里这些个大爷们个个好吃懒做、坐吃山空,且各怀心思,总怕旁人占了便宜,把老祖宗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江山拼命挥霍,这样下去别说是金山银山,就是金海银海也都祸祸光了。咱们又能有什么办法,无非就是清醒些个的,趁着咱们贾家还有点儿余力,赶紧自寻出路罢了。”
平儿怎么不知道贾琮说的都是实话,可越是这样她倒越是伤心落泪。贾琮见了她这样,忙安慰道:“好姐姐,你再伤心也是徒劳无益,莫说是咱们小小的一个贾府了,就是如今皇家的江山,又能鼎盛多久?盛极必衰,满盈则亏,万事万物皆是如此,你又何必这么想不开?若是闲了,你倒是好好想想自己的出路是正经!这个贾府早就烂透了的,再没救了。”
平儿听贾琮突然说到自己,更是心中惨淡,哭笑了一声儿流泪道:“琮哥儿,你我不是外人,什么事儿我也不想哄你。我在这府里算个什么呢?我家那爷和奶奶是什么样儿的人,你还不清楚?我不过是闭着眼睛瞎过一天是一天罢了。”
贾琮听她说得凄惨,不由得一阵心疼。再想到自己弱小孤苦受人欺凌的时候,就是眼前这同样出身凄苦的人一直偷偷帮着自己,禁不住情动,一把拉住平儿的手攥在自己手掌心,低声安慰道:“姐姐,好姐姐,你也不用灰心。人在做天在看呢,姐姐你人那么好,老天爷也不肯叫你日后吃苦的。你放心,日后不管旁人如何,我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