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剽窃了一堆好词好句,又剽窃了文坛巨匠金庸老先生一生巨著,忽悠得北静王视其为不世出的奇才,当下便要和他结拜为异性兄弟。
贾琮一听心中大喜:穿越到红楼末世,他太需要一把保护伞了。虽说如今在贾府有贾母、贾赦、邢夫人等一干人护着他呢,可算来算去这些人都有些个靠不住。
贾赦和邢夫人这两口子光认钱不认人,儿女情份看得都淡;贾母她老人家倒是重情,可人家心里永远都是把贾宝玉和林黛玉放在首位呢,他贾琮真不算什么。
再则说了,即便他们当真是一心一意对他好,那也没什么大用。毕竟,贾府辉煌百载风光早已不在,满京城肯给他们贾府面子的并不多。倒是这位北静王风头正盛,要是能和他攀了关系,那可就能在京城里横着走了。
他心里虽高兴,可面儿一点儿也不敢露出喜欢来。
要装就要装到底。
更何况眼前这位北静王历经世故,什么能瞒过他的眼去?
因此,贾琮听了北静王一番话,当即便微微皱了皱眉头,假意犹豫道:“王爷美意小子心领了,可这件事儿恐怕有些不妥,不如日后再说……”
北静王一听便皱眉道:“有什么不妥的,你说来我听听。”
贾琮便道:“王爷您尊贵无比,是当朝肱骨之臣。可我不过是荣国府小小一介庶子,和王爷相比简直是轻如微尘。倘若小子当真不知轻重和王爷结拜,岂不是叫天下人笑掉大牙?更何况,就是当今圣知道了,恐怕会大大怪罪我贾府。因此,虽然我明知和王爷结拜与我大有好处,我却不敢奢望,还望王爷体谅!”
北静王一听登时便大笑道:“原来是因为这个,倒叫我吓了一跳,还以为兄弟你看不起我呢。我和你说,天下皆是精通算计的俗人,咱们二人惺惺相惜、肝胆相照便好,哪里还管世人说什么?就是当今的皇帝,他也管不得我和谁要好!这件事情你务必听我的,咱们也不讲那些个俗套,只一起磕个头,禀告天地你我二人结为兄弟就好,再不用理会旁人的。”
说罢,北静王倒先跪下了,冲着贾琮直摆手,催他快些下跪。
贾琮心里欢喜,面儿却装出一副无可奈何、被逼无奈的样子,乖乖走到北静王身边,两人一起跪倒,对着天地磕了三个头,告知天地二人从今日开始便是兄弟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这句话最为要紧,是一定要说的。贾琮这句话喊得最是响亮得很!
当下二人拜罢站起,北静王满脸笑容,亲昵地拍拍贾琮肩膀,贼兮兮笑道:“我方才听你说起什么小李飞刀,又是什么楚留香……他们又是什么人,又有什么好故事?”
贾琮恨不得抽自己耳光,刚才还是得瑟的太欢了,没事儿又给自己找事儿,好好地非要提楚留香做甚么?
无奈,贾琮哭笑连连,又把这二人的故事略略讲了几句。北静王一听便直呼过瘾,非叫他好好重新讲过。就因为这两人,贾琮不得不又在北静王府多住了几日,把侠盗楚留香和小李飞刀李寻欢的故事详详细细讲了一遍。
到最后,无论北静王再怎么威逼利诱或是软语相求,贾琮再也不肯多说一个字,只说再也没有故事了,就是把他脑袋砍了也再没了。
无奈,北静王这才只能放人。临走时,他亲自送贾琮到王府大门外,又亲自抱他车,千叮咛万嘱咐道:“好兄弟,我知道你这一跑出去就撒欢儿了,不像我整日被困在这京城里,一步不能多走的。哥哥我只求你闲了想起我的时候,抽空儿过来找我说说话,也叫我开心开心。”
北静王这番话说得哀怨无比,倒像是个深闺怨妇一般,听得贾琮浑身不自在。但看他神情倒不像是作伪,从他眼中又能看出心底的无奈和孤独来。贾琮不由得便叹息即便北静王再如何的尊贵不凡却也有许多无法对人言的艰难无奈,甚至是艰险万分。
二人相处月余,虽然言谈不涉朝政,更是对当今皇绝口不提,但偶然听北静王说起那么一字半句,贾琮也能听出他对当今皇帝的不满和忌惮。
原来如今当政的这位皇帝极多疑又刚愎自用,城府又极深。在他手底下做臣子,任谁都是胆战心惊、如履薄冰。今日在朝中,或许这位皇还和你谈笑风生大为夸赞,第二日恐怕就能灭你的九族,把你满门屠戮得干干净净、鸡犬不留!
北静王虽然是皇的兄弟,可这位皇收拾起手足来比收拾外人还狠,根本不念一点儿手足之情的。
伺候这么一位主子,简直是比伺候老虎还艰难,最起码老虎饱了不吃人呢!
想到这些,再看看眼前这位义兄一表人才、帅得叫人直心疼,若是哪天被皇帝给“咔嚓”了,那可真是叫可惜了。
见到北静王恋恋不舍的目光,贾琮也有些动情,伸开双臂抱住了他,轻轻拍了拍他后背,低声安慰道:“别怕,好歹有我呢,我虽没什么本事,但怎么也能帮你出谋划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