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千求万求,贾珍不得已也只得作罢。,一来到底是兄弟情深二来这事儿要是当真声张出去,对谁也不好看。
他一个当公公的,深更半夜去儿媳妇房里伸张正义,这事儿须是好说不好听的,不知道要引起多少猜测。
贾琏这里既窝火又憋气,白白挨了一顿好打不说,还赔了一千两银子。他铁青着一张脸,和贾珍行了个礼转身就走。
不过此刻的贾琏头脸肿得和猪头一模一样,颜色青紫,倒也瞧不出他到底是生气还是开心来。
秦可卿躲在一边满心惊惧,虽说被贾琏这一场惊吓不但更叫她害怕的却是私情被人撞破,真不知日后该如何面对贾府众人。
贾珍一扭脸见到她满脸的凄楚,心里不知有多疼,巴不得贾琏赶紧滚蛋,他才好安慰玉人。
因此,贾琏仓皇出逃,他也没心思再为难,不过冷冷哼了一声。
这里贾琏刚刚出门,他急忙就飞奔到哭得梨花带雨的秦可卿面前,一把将其拥入怀中,不住低声安慰。旁边的丫鬟见两人情急,连人都不避了,急忙掉转身出去看门去了。
秦氏这里哭得断肠,一面哭一面哽咽道:“如今可怎么办才好,你非要把我逼死才作罢。如今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人,爷就放过我,叫我死了大家干净。”
贾珍见她如此,更是心疼异常,不由得也陪着落泪道:“我的好人,你怕不是要叫我心疼死!你若要死,我情愿陪着你一起去。”
秦可卿一听更是哭得情难自己,含泪定定望着贾珍哭道:“我的爷,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个有命无运的人罢了,出身卑贱,也值得你这样?就我死了,自然还有比我更好的人,爷你何苦如此?”
贾珍心痛难忍,落泪如雨,只听他呜咽道:“我的好人,如今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自从第一眼见你,我的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你若活着,咱们好好一起活你若是想死,咱们死也死在一处”
秦可卿见贾珍深情如此,更是流泪不止,哭了半晌才道:“罢了,罢了,恐怕我前世欠了你的,是我前生造孽,偏偏今生要遇着你,等我还够了你的情,恐怕那时候我才能命尽。”
一时二人都是情难自禁,拥着哭个不休。
他们二人情真意切不必细说,只说贾琏踉跄着出了秦可卿的门,胸中怒火熊熊,恨不得立刻就去弄死贾琮和贾环两人。
他怒火冲天,忍着浑身的疼痛,一径出了宁国府的大门,转进荣国府,就直奔贾琮的畅春园而来。
这一路,贾琏浑身无一处不疼。他身上越疼,心里就越恨,恨不得立即就把贾琮撕碎了才能解气。
待他好容易来到畅春园门口,只见院门关得严丝合缝,牢固得如同铁桶相似。
贾琏愈发怒气勃勃,抬脚就是一阵猛踹,可惜踢打了半天,院子里静悄悄没有一丝动静。他越发恼怒,张嘴便大声叫骂。可这一开口,自己都不由得被吓了一跳:原来此时他嗓子嘶哑,就叫了半天也没能发出声音来。
更加上此时脸上身上火辣辣疼得更加厉害,实在是苦不堪言。
无可奈何,贾琏只得又恨恨踢了院门几脚,低声咒骂着扭头踉跄而行。
不料他这里才转身走了没几步,就听身后有开门的声响。贾琏喜怒交集,忙转回身,刚想要开口咒骂,一盆冰水兜头盖脚泼了过来,登时把他全身泼了个透。
贾琏怒火登时熄灭,从骨缝里往外凉气直冒。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眼前一花,又是几盆冰水盖头盖脸泼过来,顿时把他浇成了落汤鸡。
如今虽说还在夏日,但此刻夜色深沉,夜风微凉,这冰水又极是寒冷,把个贾琏冷得浑身打战,只顾的上逃避,却再没了力气撒野。
迷蒙中,似乎听见贾琮在高声喝骂:“呸,不要脸的下作东西,你还敢来找小爷我的麻烦?大半夜的就往侄儿媳妇房里钻,被人打成这一副德行还想来寻我的晦气?好不好咱们就叫嚷出来,看看老太太、太太和老爷怎么说?实话告诉你,父亲恨你恨得牙根儿正痒痒呢,看这次他老人家会不会扒了你的皮?!”
贾琏被这一顿痛骂,脑子里顿时清醒了不少,知道这次自己中了人家的圈套,要想报仇可说是千难万难。就算是当真能杀了眼前这小杂种,自己恐怕也不好脱身。
想到这里,贾琏顿时偃旗息鼓,再加上此刻浑身的伤被这冰水一激更是火辣辣地巨痛无比。
贾琮这杂种真是坏透了,恐怕在冰水里还加了别的东西,此时他只感觉满身的伤越发疼得火烧火燎,再也无法忍受。
当下贾琏含恨咆哮道:“小杂种,你莫得意,这个仇不报我贾琏誓不为人。总有一日叫你死在我手上你才知道我的厉害!”
只是他此时声音嘶哑,这一顿威胁的言语未免有些含混不清,少了许多气势。
开门出来水泼丧家犬的正是贾琮。见到贾琏到这步田地还不忘耍威风,贾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