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在屋子里怨毒万分地咒骂自己的父亲贾珍,把府里许多不堪入耳的丑闻都说了出来,把贾琮听得毛骨悚然,吓得浑身直冒凉气。
贾环在一边儿却是不知死活,把耳朵紧紧贴在门上,正听得大过其瘾。
他二人神不知鬼不觉把宁国府许多不能为人知的丑闻都偷听了去,这要是叫贾珍贾蓉等人发觉了,非扒了他们两个的皮不可!
这就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做得却说不得!
他和贾环不过是荣国府里无足轻重的庶出少爷而已,背后想弄死他们两个的的不知有多少人呢,若是偷听的事儿被抓了,当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贾琮这里越想越害怕,急忙一把扯住贾环就走。贾环却听得正过瘾,兴奋得他眉开眼笑,被贾琮这么一打搅,贾环不由得便不耐烦起来,皱眉瞪眼,差点儿就要高声叫骂起来了。
贾琮见他如此,更是气得七窍生烟,一把扯住他脖领子,低声呵斥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宁国府的这些个烂事儿是咱们这种人该知道的?要是叫珍大哥知道咱们偷听府里的秘闻,你想他会不会对付咱们?更何况人家还是族长,想弄死咱们俩比碾死只蚂蚁还容易呢。”
贾环听了这番话,又抬眼见了贾琮满脸的郑重其事,当即也害怕起来,乖乖就跟着贾琮蹑手蹑脚退出了院子。
等二人离得稍远一些,料想屋子里的人再听不见动静,立即便拔腿狂奔而去。
这宁国府说小不小,说大可也不算很大,因此两人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就远远离开后院,耳朵里隐隐又传来前院儿的喧闹声。
他们二人这才敢止步喘息,贾琮不免又反复叮嘱了贾环半天,逼着他赌咒发誓决计不把今天听见的事儿说出去,这才稍微放心了些。
贾环在一边尤自不忿道:“我说琮哥儿你也太胆小谨慎了些个,既然他们父子能做出这种事情来,难道还怕别人说吗?”
贾琮苦笑道:“环哥儿,你是我亲哥,你自己想想看,老子要霸占儿子的新媳妇,这种事情是能说出来给人听的?更何况是咱们这种人家,平日最是要脸面的,要是这事儿传出去,别说是脸丢尽了,恐怕转眼间就会有大祸临头也说不定呢!”
贾环听了一味只是撇嘴,贾琮见他这副模样,刚想要开口训斥,突然就听人叫道:“贾琮,你原来在这里,倒叫我找了你半天!老爷特意叫人过来传话,说是不能委屈慢待了你,你快些跟我来!”
贾琮冷不防倒是被唬了一跳,忙抬头寻声望去,只见眼前不远处站着个约莫四十岁上下的男人,仪表堂堂,英俊潇洒。
他不认得这人是谁,贾环在一边儿忙就叫道:“珍大哥,原来是你,你今日且是不忙?怎么倒找起贾琮来了?”
原来这男子竟然就是宁国府的一府之主,也是贾氏一族如今的族长,贾珍。
贾琮听来的是贾珍,尚未开口忙就先仔细打量了一番:只见眼前这个男子一身的大丈夫气,生得一表人才,又极有威势,最是能叫女子为之倾心的。
他心里暗暗赞叹贾珍卖相极佳,急忙又乖乖给行了礼,笑道:“珍大哥今日这么忙,反倒还记挂着我们,真是不敢当……”
贾珍这里也细细打量了贾琮两眼,见他生得极好,举止又极是温文有礼,心里就喜欢起来,当下爽朗一笑道:“都是自家兄弟,什么敢当不敢当的,没得倒显得生分了。”
说罢,贾珍几步走过来,伸手便揽住贾琮的肩膀,将他搂在怀中,夸赞道:“怪不得人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几个月没见着琮哥儿,怎么就出息成这样子,可把府里的公子少爷们都给比下去了……”
贾琮还来不及闪躲就被拥入怀中,顿时满身的不自在。况且这搂着他的人还是贾珍,是百无禁忌的神人,这就更叫他浑身说不出的难受。
贾环在边上见贾珍单单对贾琮亲密,把自己晾在一边儿,顿时满心的不痛快,一张瘦瘦的小脸儿当下便瘪了下去。
贾珍这里只顾盯着贾琮,丝毫没在意贾环。贾琮却看出贾环恼怒,忙一伸手拉了他过来,顺势又从贾珍怀中钻了出来,抬头笑道:“珍大哥,你快去忙吧,我和环哥儿一起,不必担心我们。”
贾珍怀中空虚,他不由得微微一怔,斜眼瞟了瞟贾环,随即便道:“也好,既然你有环哥儿陪着,那我也就放心了,你们两个先到处转转,一会儿我叫人接你们坐车。”
贾琮忙答应着,又再三致谢,贾珍笑道:“琮哥儿,你和我太生分了,都是自家人还瞎客气什么。等忙过了这阵子,一定来我府里做客,咱们兄弟好好亲热亲热……”
贾琮听得浑身汗毛直竖,忙笑道:“好,只要珍大哥不嫌弃,贾琮自然是要多多叨扰。”
贾珍听了越发欢喜,抬手拍了拍他肩膀,又不着痕迹地掐了他一把,这才爽朗大笑着转身离去。
贾琮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