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

二字掷地有声，令人心颤。

站在房间门口的林小鹿和星野希伊二人，虽然她们都听不懂俄语，但在看到马西迪夫说此话时，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和充满仇恨的炽热眼神，两女也大慨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旁边的赵飞，看到马西迪夫这个样子，也露出了会心一笑。

与虎谋皮之事，对于其他人而言，或者说是相当危险且不切实际的，但对于赵飞来说，他总是在做这种走钢丝般的行动；联合次要敌人，打击主要敌人，赵飞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

但是，赵飞并没有主动开口邀请马西迪夫加入自己，而是在等待对方开口，这样一来，他才能取得更多的主动权。

见赵飞只是在冷冷地看着自己，并没有什么反应之后，马西迪夫也大概了解到赵飞的目的。他轻轻叹一口气，感慨这个年轻不大的少年，城府实在太深了；在相处之中，自己一直处于被动地位，就算把谈判之中的主动权让给对方，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如果你没意见的话，我想跟你合作，救回你们那位上官小姐，摧毁天堂岛，摧毁阿萨辛东亚分部。”马西迪夫按捺不住，主动提出自己的要求。

“我还在想，你会什么时候开口呢？”赵飞淡淡一笑，道。

“这应该也是我能在你手中活拿的唯一选择了吧？”马西迪夫道。

“行。聪明人从不拐弯抹角，你的率直，我很喜欢。不过，”赵飞顿了一顿，道，“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并非合作，而是……招安。”

最后两个字，赵飞是用汉语说出来的。

“招……安……”马西迪夫斟酌着这个陌生的词汇，眉头一皱。

“也就是说，你必须无条件听从我的命令，不得有任何违抗。”赵飞道。

马西迪夫一愣，提出他的条件：“我可以听从你的命令，但必须在不能伤害我的俄罗斯同胞的前提下。”

“这个我无法保证，”赵飞摇头道，“如果你的同胞自己作死来招惹我，我总不能不还击吧。”

“我的意思是，你不能伤害跟事情无关的俄国民众。”

听到马西迪夫提出的这个要求，赵飞心中不禁一笑，这家伙虽然背叛了自己国家的执法机构，但还是有些家国情怀的，也算是对赵飞的胃口。

“没问题。”赵飞点头道。

“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马西迪夫有些猴急地问道。

“急什么？既然你提出了你的条件，那也要跟你约法三章。”

“什么约法三章？”

“第一，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无论任何时候，任何场合，任何情况情况之下，都必须听从我的命令。”

“这个我可以做到。”

“第二，事情完成之后，你要跟随我回中国，接受我们法院的审判，在监狱里坐牢赎罪。”

“什么？这……”

“以我所知，你在我们国内，只是犯下了绑架罪和一些伤害类的罪名，量刑其实并不太严重。而且你如果在完成我的任务时表现出色的话，按我们的话来说，叫做‘重大立功表现’，我会将这些材料提供给法官，作为从轻处罚或减免的依据。”

“如果我刑满释放之后，会把我遣返回俄罗斯吗？”

“你在监狱埋在服完刑期，就是一个清清白白的人了，只要你没有继续违法，你可以留在中国，你想回日本也行，你想回俄国也行，你想去第四国也行，随你自由。”

“这个……好吧，我答应了。”马西迪夫想了想，最终还是点头了。

想了想这些年来在北美、欧洲、东西所干的违法之事，唯独在中国犯下的罪行最轻了，若是判个五年以内，他还可以的最受；如果真的无法接受的话，大不了就越狱算了——反正马西迪夫也不是第一次越狱，他有这个经验。

“第三，为了防止你在关键时候背刺我，我会在你的体内种下一道禁制。如果我察觉到你有背叛的行为，或者我死了，禁制就会发动，让你由内而外瞬间变成脆冰，然后冰爆成碎片。”赵飞说出了“约法三章”的最后一条。

“你……”闻言，马西迪夫怒不可遏，嘴角抽搐不已。

在他体内留种下禁制之下事，马西迪夫之前也遇到过，但当时他被“阿萨辛”东亚分部的长老种下禁制时，那长老是和言悦色，以半哄骗的方式让他喝下那杯水——虽然当时大家的心里都很清楚，但双方都没有把这层纱纸戳穿。

哪有像如今赵飞这般，毫不掩饰地将其说出来，连装都懒得装。

“你可以不答应，我不会强迫你。”赵飞淡淡说道。

此话令马西迪夫更加满头黑线。不答应就得死，这还叫不强迫吗？

“这道禁制，是永久性的吗？”马西迪夫考虑片刻，问道。

“不是。在你上法院接受审判之前，我会把你体内的禁制解除。”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不要那么容易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