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了一声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李驷摇了摇头,平静地从自己的怀中又拿出了一枚铜板。
“只是想让你们乖乖回去而已,若是嫌钱不够,我可以再加一文。”
这是在羞辱我吗!
公孙羊止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难以抑制的怒意,面色一冷,对着两侧的囚犯吼道。
“动手!”
“卡啦啦啦”上前的两个囚犯一言不发,只是拖着铁链猛然扑向了李驷,铁链带起了两阵劲风抽打向了李驷的身侧。
“亏我还想在下雨之前回去。”
低声叹息了一句,李驷也抛起了手中的那枚铜板。
实话实说,眼前的这一群人武功不低,但在他的眼里却也只能算是一些普通的麻烦而已。
毕竟他们要是真能天下无敌,当年也不会被抓进天牢,何况他们现在的功力好像还没有完全恢复,这一点从他们提气上的僵涩里就能够看得出来。
不过就是十一个成名的武人而已,甚至连绝顶都还算不上。
天空中的铜板翻转着,雨也说不出是不是凑巧的一道下了起来。
应当是阴云中的第一滴雨点落下,撞在了铜板上,撞成了一片细碎的水珠。
这时,铜板才堪堪转过了第一圈。
而李驷的手,也堪堪握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刷!刷!”
应该是两道血光乍现,抽打向李驷的铁链被瞬间斩成了数截,而那两个扑向了他的囚犯则是同时扑倒在了地上,眼中带着难以置信地神色,低头看着胸前的一道血痕。
那是一道将他们的生机泯去的血痕。
鲜血在地上流淌了开来,与此同时,天空中的铜板也终于转过了第二圈。
正面再一次向上,反射着微光。
公孙羊止眨了一下眼睛,然后李驷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好快,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随之而来的,便是手脚上剧烈的疼痛。
他的手筋和脚筋都被挑断了,直到他摔倒在地上的前一刻,他是才反应了过来这一件事。
紧接着,李驷便已经越过了他,步向了那剩下的八个囚犯。
灰色的身影拖曳着轻微的风声,带出了阵阵残影。青黑色的剑刃无声无息,溢散着缕缕剑气。锋芒带起的血线混杂着新落下的雨滴,定格在半空中,倒映着其中人的神情。
当天空中的铜板转过了第八个周始,无数的幻影从那之下穿过,李驷站在破碎的宫门前收起了手中的朽木。
而本来还站着八个囚犯,则是已然倒伏在了地上,脸上带着或是恍惚或是惊愕的神色,再没有站起来的可能。
他们所记下的最后一眼,是一柄剑,一个人,和一片浮光掠影。
“当啷!”天上的铜板终是摔在了公孙羊止的面前,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与李驷丢出的第一枚铜板重叠在了一起。
正面向上,显出了唐元通宝四个大字。
“哗!”大雨也在同一个时间落下,淋湿了所有人的衣衫,洗去了地上的血渍。
一切已经结束了,李驷慢步走回了稚儿的身边,脱下了自己的一件衣衫,盖在了他的头上说道。
“好了,乞丐走了,我们也回去吧。”
“嗯嗯。”稚儿胡乱地扒拉着盖在头上的衣裳,露出了自己的脸来,没有转头去看那宫门,而是抬头又看向了李驷继续问道。
“先生,你还没告诉我呢,你到底是不是神仙啊?”
“呵呵。”李驷苦笑着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脑,笑骂了一句。
“瞎说,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仙啊。”
说着,他就抱起了这小童,飞身消失在了街道上。
直到这时,公孙羊止是还愣愣地躺在那里,他没有死,他只是觉得荒唐。
是啊,多么荒唐啊,整整一十一个成名高手,才刚出了皇宫,就这么被人砍倒在了地上。
可笑我还想着掀起什么江湖风雨
公孙羊止的目光呆滞地看着地上的那两枚铜板,过了许久,是才在脸上扯出了一个说不清楚意味的笑容,抬头看向了天中的大雨。
不过,这便是这江湖的模样不是吗,一场好不荒唐的荒唐
“江湖。”他张开了口,轻轻地念出了这么两个字。
没人听见他在念什么,也没人去问。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念着的,是一个笑话。
笑他到最后,也没能叫人记住他的名字。笑这一整个世人,到头来都不过是一场空。
当皇宫内的守卫得知了天牢告破,闻讯赶来的时候,宫门前的动乱是已经被平定了。
地上倒伏着越狱的囚犯,和一个不知身份的老头。
收拾残骸的时候,一个侍卫在地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