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场的江湖人都没有怎么注意到,身为这事的起因,白药儿此时有什么动作。
他们中大多数的人都将只是注意力集中在了李驷和唐重的身上,因为在他们看来,白药儿不过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在这种时候根本做不了什么事情。
所以他们也没有看见,在他们对李驷步步紧逼的时候,白药儿那越来越沉的脸色。
唐重一直以来都想和李驷比一场,用暗器。
可是李驷从来不用兵器,后来又病了,所以他也一直没有机会。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之间第一次真正的较量,会是在这样一个局面之中。
李驷,你不要怪我。
唐重知道,此事是江湖人做错了,他们已然被魔教逼得草木皆兵。
但他身为唐门的门主,如今也没法逆势而为。
如果非要在李驷和白药儿之间选一个人保下的话,那毫无疑问,他会选择李驷。
所以他要把李驷带下去,无论用什么手段,也无论李驷日后怎么看他。
于是,在第三息的静默之后,唐重出手了。
他动手的时候,江湖人也只看到了三个瞬息。
第一个瞬息他抬起了手,第二个瞬息他放开了刀,第三个瞬息,那刀就消失在了半空之中,没了声息。
这便是唐重那最为出名的一刀,也是从未有人躲开过的一刀。
然而,就在半个刹那之后。
“当!!”
一声沉重的撞击声传入了众人的耳朵里,就像是一柄巨锤敲打着他们的耳膜,在他们的耳中震动不休。
随后,两柄飞刀突兀地出现在了半空中,各自翻旋着刺落在了一边的地上。
发生了什么?
有的人看清了,有的人没看清。
没看清的人还在发愣,而看清了的人,也在发愣。
因为他们看到,李驷用出了一柄与唐重一模一样的刀。
他就站在那里,抬手,放刀,然后让飞刀消失,每一个步骤都分毫不差,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唐重的倒影一般。
恍惚间,人们好像是看到了一面镜子,而李驷与唐重,就像是镜子里外的两个人影一样。做着同样的招数,用着同样的动作,分不清哪边是真的,哪边是假的。
这便是他的依仗吗,看着这一幕的人们想道,那种不弱于唐重的暗器。
场中,唐重轻轻收紧了自己的眼睛,他的心里也同样惊讶,他从没想过李驷居然会用这样的办法来应对他的飞刀。
不过与场外的人不同,他还是看出了李驷与他的区别。
李驷的刀要比他慢上半分,原因是因为气力不足,之前的几次动手,显然是已经让他的状态下滑了。
遗憾地看了李驷一眼,唐重又射出了三枚飞刀,然后逼向了李驷的近前。
在李驷用飞刀将他的飞刀射落的时候,他用手掌运起了内气,打向了李驷的胸口,与此同时开口说道。
“与我下去吧,你挡不住剩下的江湖人。”
“砰!”可李驷却只是抬手与他对了一掌,然后笑着看着他,顿了一下说道。
“没办法,朋友有难,不得不帮啊。”
唐重愣了一下,但李驷已经抽身退开,落在一旁。
看着不远处的那个身影,唐重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发现李驷总会把复杂的问题看得很简单。
这一场几乎牵扯到了整个江湖的大事,在李驷看来,居然只是简简单单的朋友有难而已。
他到底知不知道,要有是一个不好,他就会站在整个江湖的对立面。
深吸了一口气,唐重重新从腰间取下了一把飞刀。
也是因为如此,他此次必须要把李驷带下去,不能再任由他随性乱来了。
李驷很强,他一直都知道这一点,若是从前,他不会有把握拿下李驷。
但是李驷病了,这就是他最大的遗憾。
唐重知道李驷的飞刀还剩下几把,也知道等飞刀用完了时候,就会李驷再无余力的时候。
因为他用不了轻功,所以躲不开他的刀。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李驷也同样留有后手。
就在唐重准备射出第五把飞刀的时候,李驷的手也已然举起。
不过这次,他与唐重的动作完全不同。
如果说他唐重的刀是悄无声息的话,那么李驷这一刀,足以称得上是声势浩大。
浩大到那根本不像是一件暗器,而更像是一种光明正大的武功。
在他出手前的一刻,他的身上内气鼓动,一股凭空卷起的风,吹动了四周所有人的衣摆。
风越吹越大,直到在呼吸之间变成了一股狂风,席卷在校场之中,呼呼作响。
人群里,独孤不复缓缓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