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戴权把奏章送到皇帝案前的时候,皇帝已经准备休息了。年纪越大皇帝越是懒于政事,但是对于权力的执着,又强迫着他每日处理无数的公务,其实他自己也有些心里憔悴了。
坐在御案后的皇帝,刚刚把最后一本奏折批改完,就见到戴权又送来一份奏折,眉头就是一皱,但是他知道能这时候被戴权送来的奏折,一般都是重大事情。于是也只能无可奈何的从戴权手中接过奏折。
而戴权看到皇帝的不悦,这时候不敢出一点的声音,在把奏折送给皇帝之后就躲到一旁。
皇帝拿起奏折仔细翻阅,越看心情越不好,这些乱臣贼子终于是审完了,下一步就是把这些人全部处斩,以解他心疼之恨,一定是这些人离间了他和太子的父子之情,才让他们父子骨肉相残,他要让这些人十倍百倍的感受他受到的痛苦。
可是越往后看,他的心情就越沉重,当看到那长长的名字的时候,他的心不由得加快跳动,这些名字竟然有几十页,上面还标注着男女和老少,他在其中看到许多未满一岁的婴儿。
皇帝烦躁的跳过了这些名字,他想看看军机处的处理办法,对于这些要被处斩的人的名字,他不知道是厌恶还是恐惧,根本就不想看。
终于翻到最后军机处处理的意见,上边处理的意见,很和他的心里,那就是全部处决一个不留。好给以后的人看一看叛乱的下场。
但是在最后又有了上天有好生之德,请皇上法外施恩,留那些未满一岁婴儿的性命,这样的话语,对这一点皇上并没有什么意外,有些大臣们在处斩罪犯的时候,总要为皇帝留下向百姓施恩的方法,让天下百姓看着,皇帝是多么的仁慈。
皇帝看到这里,眼前不由地浮现出一个个天真的婴儿,被刽子手一刀下去,立刻身首异处的情景。皇帝不由得闭上眼睛,好像是他亲眼看到这副惨相。
皇帝放下奏折在东暖阁的地上走来走去,突然他站住问旁边的戴权:“你说这些妇孺婴儿该不该杀?”
戴权跟随皇帝多年,对皇帝的脾气秉性已经了如指掌,皇帝这么一问,他就知道皇帝的心意了。于是赶快悲天悯人的说:“这些妇孺幼儿并没有什么过错,她们在家中不过是受了父兄的连累,以至于要受难那一刀之苦,想一想都是可怜。”
戴权并没有给皇帝明确的答案,他也不敢给皇帝明确的答案,这到不是他有意的敷衍皇帝,而是只要是他一说出自己明确的建议,旁边记录起居录的太监就会把这一切记下来。以后这就是他干政的证据。任何你个和他有仇的大臣,只要是得到了这个消息,立刻就会向皇帝弹劾,到时候他就是他有一百张嘴,也逃不了一刀之苦。
但是皇帝的问话他又不能不回答,于是他只能说一些婉转的话,即回答了皇帝的问题,又让别人抓不住毛病。
皇帝听完戴权的一番话,也感慨的说道:“是呀,这些妇孺幼儿又有什么过错?却要受她们父兄的连累,要挨那一刀之苦。”
皇帝好像下定了决心,重新回到御案前,拿起军机处的奏折,仔细又看了一遍。这一次他没有跳过那些名字,只见上面一个个标注着年龄和性别的名字,就像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他眼前跳动。最后他在奏折最后批示道:“所有八旬老人全部赦免,所有妇女全部充入教坊,所有未满一岁的婴儿全部跟随其母充入教坊,所有三岁以下的幼儿也可随其母入教坊,其他人等一律斩决。”
皇帝写完这几句话,好像是办成了什么大事,心里沉甸甸的大石头被搬开了,心情也好了许多。他把批完的奏折,往戴权面前一扔然后对他说:“现在就把这奏折送到军机处,让他们从快从速办理,七天之内所有事情必须办结。”
戴权接过奏折,马上出了东暖阁,把奏折交给了旁边一直伺候的太监,让他们立刻送到军机处。并且告诉他们皇上的旨意,七天之内必须办结。
贾珂和潘永根本就没有离开军机处,他们一直在等待皇上的回复,这件事说起来可是惊天动地。其中甚至涉及上万人的生命。就在他们两个如坐针毡的时候,有一个小太监,来到军机处的门口。把奏折送到了门前,专门负责传递奏折的太监手中,然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便走了。
这门前的太监这才拿着奏折进入军机处,直接来到贾珂面前。直接把奏折送到贾珂手中,并且恭敬的多说:“贾大人,这是皇上批阅完的奏折,皇上还带了句话。”
贾珂接过奏折,然后赶紧跪倒,旁边的潘永听到皇帝有口谕,也在贾珂旁边跪下,那太监这才说道:“皇上口谕:七天之内必须办结。”
贾珂和潘永一起高呼,“臣等遵旨。”这才又站起来。那小太监传完旨意,已经退得出去。
贾珂打开奏折翻到最后,潘永也凑到贾珂身旁一起观看。看到皇帝的批示,两个人不由得都出了口气。如此一来,至少能保住一多半人的性命。虽然这些女眷最后下场都不太好,恐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