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涛在书房中接见了他。
王涛一见他,也不多做寒暄,直接命令道:“贺统,本帅今日有一件事命你去办,办好了自然有功,咱们宣府镇也能保全。办不好咱们就要与城同归于尽了。这样的重担你敢去吗?”
贺统一听王涛这样说话,心里便是一凉,在这宣府镇中由于他是后调来的,因此好事轮不上他,一旦遇到什么冲锋陷阵九死一生的活恐怕都是他的。
而王涛这一次直接下命令,没有给自己回绝的余地,便知道自己不答应也得答应,还不如慷慨激昂,于是抱拳拱手:“大人但请吩咐,我贺统皱一下眉头便不是英雄好汉。”话虽这么说,但是他的眉头已经皱成一团。
王涛见他如此慷慨,也不由得把以前的厌恶抛到一边,大声夸奖道:“好,好贺统,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今天夜间你带领一千人马,在今夜三更偷袭鞑靼人的营寨,也不求你杀伤多少敌人,只要你四处放火,大声鼓噪,闹得动静越大越好。你可能办到?”
贺统一听王涛的吩咐,便明白这是声东击西之策。只是这鞑靼人营寨有这么好闯的,这一去恐怕就是凶多吉少了。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不容他退缩了,如果现在拒绝王涛的军令,恐怕立刻就会被他推出斩首,因此也只能硬着头皮双手抱拳说道:“即然大人下令,卑职哪有不尊之礼,今夜三更,我多备引火之物,就到鞑靼人在中大闹一场,看他能奈我何?”
王涛听贺统之言,大是满意,令他马上下去准备今夜三更准时出城,同时鞑靼人的营寨。
贺统告辞离开节度使府,快马回到家中,家中的妻子李氏正焦急着等待他,见他回来才松了一口气。
贺统见到李氏夫人,没有说旁的话,只是抓住她的手,就泪流满面。李氏夫人一见他的情景便觉不妙,急忙问他发生了什么,贺统这才说道:“我今晚奉节度使大人之命要去鞑靼人营寨劫营,这一去凶多吉少,你要是守得住以后家中就有你照应,父母堂前还要你多加关照,我在九泉下,也多有感激,如果你守不住,就把肃儿送回老家我爹娘处,也算是我们夫妻一场。”
李氏夫人闻他言,便知道这次的凶险,但是军令在身,又不得不尊,于是抱住贺统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对他发誓:“将军此去,为国家捐身,我怎能背弃贞洁改嫁他人,若将军死,我必在父母床前尽孝,待到肃儿成婚,必定到九泉之下陪伴将军。”
贺统听李氏夫人说的坚决,贺统知道她的为人,其实外柔内刚,她既如此说,将来必定如此行事,这时候觉得夫妻再见就是在九泉之下。不由得抱住李氏夫人也痛哭不已。
夫妻双方互诉衷肠,不觉便三更以近,贺统这时候已经知道不能再等,便命李氏夫人为他取来盔甲。
李氏夫人虽然心中悲痛,料他这一去便不能再回,但是还是按下心中的不舍,为他取来盔甲。亲自为他穿带,为他戴上头盔束上发带,再为他披上铁甲,束紧腰中的束带。在为他披上红袍,接着又拿来剪刀,把自己的一束头发剪下来,与他的头发绑在一起,已显示二人的结发之情。以发代人,代表二人从此再不相离。之后又从贺统头上剪下一缕头发,放在怀中。
贺统这时候已经肝肠寸断,穿戴完毕之后,又看了夫人一眼,把他的夫人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一番,他要把这一幕记在心间,眼中不禁含满了泪水。突然他双手抱拳跪在夫人面前,说道:“说道,夫人苦了你了,我先走一步。在奈何桥边必定等夫人到来,希望夫人到时候仔细寻找。”说完一抖袍袖站起身来,便往外走。
李氏夫人看他走的样子,已经哭倒在地。家中众仆人,见此情景也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