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地过冬,正好遇到他们出兵攻打丰州,我只想着如何给恩公报信。”
郭宋笑着点点头,“我收到你的信了,非常及时,你回去找到女儿了吗?”
达尔罕目光黯然,伤感地摇头道:“我找了好几年,得到消息是,她们可能被卖去遥远的西方,我找不到她们了。”
郭宋对这个魁梧的汉子充满了同情,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女儿。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没有打算,我只想找到恩公,然后跟随恩公,了此残生。”
郭宋想了想道:“这样吧!你会打铁,你先留在我军中当一名铁匠,以后我再想办法安置你。”
达尔罕却依然摇摇头,“我不想再做铁匠,请恩公收我为亲兵,我愿跟随恩公鞍前马后。”
郭宋还没有亲兵呢,只有十几名亲信随从,也勉强可以算作亲兵。
郭宋见他目光坚定,也知道他是一个一诺千金的汉子,便欣然道:“也行!让你当铁匠,浪费你的一身武艺了,你以后就跟随我吧!”
达尔罕大喜,再次跪下磕头,“感谢恩公收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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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全歼了薛延陀的两千先锋军,但战争的威胁却笼罩在丰州上空,郭宋并不担心薛延陀军队,他担心的是军民的士气,他担心移民们有了畏惧之心而不敢在丰州呆下去。
在全歼了两千薛延陀骑兵后,郭宋立刻派骑兵赶回九原县报喜,骑兵们在县城里疾奔高呼,“首战告捷,全歼敌军先锋两千人!”
“首战告捷,全歼敌军先锋两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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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声声的报喜中,焦虑不安的百姓们终于情绪得以宣泄,群情激奋,满城一片欢腾。
这是很有必要的,百姓们渴望胜利的消息,这样他们的信心才会逐渐得到鼓舞,如果什么都不说,那只能让他们都生活在恐惧之中,久而久之,信心就会被摧毁。
所以就算小胜也要及时告诉百姓们,鼓舞民心和士气,让他们竖立起战争一定属于自己的信心。
从康保的口中,郭宋猜到了薛延陀先锋军的战略意图,他们应该是准备北上保护薛延陀大军渡河,辎重要过黄河,只能走浅水滩一条路。
郭宋随即亲自率三千骑兵去拦阻薛延陀大军渡河。
丰州黄河的浅水滩有两处,一处在南黄河,在九原县以西约五十里处,沿着黄河南岸过来的商队一般都从这里过黄河,河面很宽,但最深处也只齐人的胸口,一般不用渡船,直接可以蹚水过河。
另一处在北黄河,也是水比较浅,牲畜和大车辎重都可以从这里过河,这里是去西受降城的必经之路,薛延陀大军从西北方向杀来,如果没有携带辎重,可以用皮筏子过河,可如果携带大量辎重物资,那就只能走这处浅水滩。
南面的浅水滩他们走不了,如果要走南面浅水滩,那么首先要在西面渡过黄河,就没必要再走浅水滩了。
郭宋率领三千骑兵提前一步赶到了北黄河浅水滩的南面,在这里迅速进行部署。
夜色笼罩着大地,二月的丰州还没有太多春的气息,尽管白天冰雪融化,但夜里依旧寒气逼人,士兵们紧紧裹着羊皮。
郭宋站在高处,望着黄河对岸苍茫的暮色,心中却在迅速估算这场阻击战的影响。
不容质疑,他的军队无法击败两万大军渡河,但可以延缓敌军进军速度,给九原城多一点时间准备,同时可以打击敌军的士气,这就是他的目的。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郭宋回头,只见一支骆驼队过来了,牵骆驼的人竟然是唐军士兵,一名士兵跑过来道:“使君,九原城送饭来了。”
郭宋点点头,“让士兵们都起来吃饭!”
熟睡中的士兵纷纷惊醒,他们出发匆忙,只带了少量的干粮,就指望九原城来送饭了,士兵们饥肠辘辘,纷纷围拢上来。
晚饭还不错,烤得松软的面饼,里面夹着美味多汁的葱香羊肉,每人两个,还一个小蜜瓜和一碗温热的汤。
三百头骆驼给士兵们送来了三天的饭食,明天早饭只需要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为首校尉上前给郭宋行一礼,将一卷鹰信呈给郭宋,天已经黑了,郭宋不想打开,问道:“是什么内容?”
“好像是节度使的回信!”
“怎么说?”
校尉犹豫一下道:“李将军让卑职传口信给你,既然朔方军不愿来援,那咱们就凭自己的力量,也一样能击败薛延陀大军。”
郭宋点点头,“我明白了,你们回去一路当心。”
校尉抱拳行一礼,转身下去了。
郭宋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和他意料一样,李怀光不会派朔方军来救援丰州,一切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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