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都说不上几句话。所以各自都还有一些往日趣事可以分享。时隔许久没有这样放松地谈话,两个人一时间都有些恍惚。
胶囊列车是全自动控制的轨道车,由覆盖整个江浙市的列车系统统一控制,反应速度在一百纳秒下,高峰期可以在一条百米轨道上以八百公里每小时的均速同时跑六十截独立车厢。
车厢内很安静,车窗外是地铁轨道的灯光,一些广告牌,基本都是科技公司投放的广告。
“咱们儿子的名字,是不是该起了?”不久前刚做过B超,夫妻俩晓得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是男孩。
孙慧捧着肚皮,婴孩在母亲的子宫内,沉甸甸,活泼泼,压着内脏,仿佛那就是一个器官,只不过她能感觉到他是有个性的,有思想的,并非混沌一片,那是她的珍宝,而不是简单一颗肉块。
“不是说好叫爸妈都一起商量商量吗?”鹿建德隐约明白妻子是有些产前焦虑,只是求生欲还不够旺盛,答题没在点子上。
果不其然,孙慧冲他呵了一声,随即开始滔滔不绝,什么孩子是我生的,我想起什么名字就起什么名字云云,她长篇大论些孩子气的话,脸上神气盎然,就像回到了春光烂漫的童年。
鹿建德的脑子长期被公式数据占领,但他陡然感到有一架孤舟载着满江的星月乘风破浪,让他理性、固执的思维为之震颤、破裂。妻子的一言一语,她每一次呼吸,她两颊细小的绒毛在列车空调里吹来的风里微微颤抖,身上的香水气息,头发里飘出沐浴露的味道,这些都切实组成了一个女性——但他感觉自己浅薄的逻辑竟然不能承载她生命的重量。
鹿建德微笑着点头,但目光毫无聚焦。
孙慧一时间也愣了,看着自己丈夫一脸深邃的表情,缓了一会儿才明白他又在自嗨。
“嘁,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