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减淡的,更不要说是传承下来的伤痛。有人责备学院,认定他们是凶手,那么便会传承仇恨,六十多年了,冬堡里的老一辈都死绝,可复仇的情感还在这个衰落的城市滋生,领主科利尔就是最好的例子。
鹿正康对这样的话不予回应,约纳斯倒是发出了颇为同情的叹息。
海边有一艘小木舟,三个人坐上去后颇为拥挤,鹿正康坐在船肚子,约纳斯做船头,托莉涅坐在船尾。
两片木桨轻摇,渡海向北而去。
鹿正康轻轻唱着歌,“让我们荡起双桨……”缓缓的,低低的,不欢快,但足够悠扬。
故乡的话,多久没有再说出口,游子的歌,没人听懂,游子的心,却能叫人感泪。
“这是您家乡的歌谣吗?”托莉涅眼睛亮亮的,仿佛蕴藏着一个夏天。
“是的。”
约纳斯扭过头,望晴天上午平静的近海,破碎的冰山与岛礁阻挡了风浪,除了雪大云沉,这也是一个好天气。
男孩突然一指远处,海平线上有一点孤舟,黑色的剪影隐约可见一个划船的人,下颔长长的胡须垂落。
“那个人在坐什么?”
鹿正康挑了挑眉毛,“去看看?”
男孩与女人不约而同地说一声好,他们笑起来,充满天真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