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作为旧世界家喻户晓的名嘴,在业界可是呼风唤雨的大咖。走到哪里,不说前呼后拥,有点见识的人见了都会竖起大拇指叫一声秦大文豪。
这样了不起的秦大文豪在某一天接了个任务,让他去福都某个球场说段单口相声。
在这个世界里,解说员都会被要求深入前线在现场表演,这倒没什么。而且经过了刚开始的阵痛期,秦大文豪也逐渐适应了在新世界的角色地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你可不能装大文豪的逼,整体态度谦和一些,多一些对足球大人的歌功颂德,禁绝对他们的贬损,该跪得跪,其余的和旧世界差别不大。基本的尊严和社会地位,还是有的,做不成文豪,当不了老师,除此之外一切照旧。
去福都这种没唐朝联赛的城市去说相声,就当是走基层锻炼,或者相声下乡活动吧。他们那的球队叫什么安娜卡列尼娜宋朝联赛?还好。第一连他们预备队的比赛都说过,这么一想心理平衡了。
不曾想领导微微摇头:“不是宋朝喔。”
“明朝?也行啦。”
秦大想第一说的预备队还不如明朝呢。
领导仍然摇头:“你刚才有个比喻很好。”
秦大懵了:“什么比喻?下基层?”
“不,相声下乡。你要去的地方叫做外平镇,基本算是乡下了。他们的主场就是在那里。”
秦大哭笑不得:“福都奋市还是谁把主场定那么偏远干嘛?”
“都说了,不是明朝联赛。是福都城市超级联赛!”
秦大如堕冰窟:靠!业余比赛啊!
这可骗不了他,什么城市超级联赛说的好听,不就是最高端的野球比赛嘛!自己这堕落的速度堪比火箭啊,只不过方向是反的。
那个时候,新疆葡萄还没有战胜天都土全。福都体育中心刚刚结束了那场死斗的闹剧,秦大没想到紧跟着自己就来了,更没想到自己工作的地方还不是福都体育中心,而是乡下。
福都有个行政区叫做低老,区内有个外平镇,外平镇有支足球队,放在这个世界当得起全镇人的希望,于是,大家就叫它外平队。他们的主场设在外平市民体育中心。那里只有一面看台,大概最多能容纳2000名观众观赛,但是正经比赛的时候,最黄金的观赛位置可不是看台,而是场边。
成为了全镇人的希望之后,球队老板,一个砂石场老板,趁热打铁为其敲定了福都最高级别业余赛事的参赛资格。那个时候正式在蹴国足协注册,注册名就叫低老外平队。那项最高级别赛事便是福都城市超级联赛。
秦大说的这段单口相声就是以福都城市超级联赛的揭幕战低老外平队主场迎战骑龙队的比赛实况为素材的即兴表演。
去外平市民体育中心的路上颇有几番波折,却没有扑灭秦大的解说热情。
在做过功课之后,秦大收起了刚接到工作时候的那份消极这不是单纯的业余比赛!低老外平这个队没什么,别看收编了很多不入流的退役职业球员,也只能在业余队里当爸爸,在正经的职业队面前那就是个弟弟,重点在于他的对手骑龙队!
这个听名字就大逆不道的队,有个更加大逆不道的口号打倒龙之队。实力姑且不论,这个牛皮吹的就非同凡响。他的发起人就是第一解说的那场死斗的始作俑者,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个队背后站着金家,他们参加城市超级联赛的壳就是金家买的。这就很有意思了。难怪上面会把自己这样的大文豪派来解说这样一场看似很l的野球比赛。这不是牛刀杀鸡,而是别有深意!
有了这样的思想觉悟上的转变,到比赛的时候秦大文豪就像打了鸡血一样,金句不断,仿佛身处的不是只有一面看台的乡镇寒酸小球场,而是高朋满座的伯纳乌。
他解说的地方就在边线旁,配了张桌子和板凳,旁边还给他配了两个蹴斗士,让他更坚信自己没有被上面抛弃。
开球前忍不住看了眼看台,不禁想:业余比赛有业余比赛的好,至少是座位而不是蒲团。
氛围有点超出意料,不单看台坐满了,边线以外挤满了人,第四官员,比赛监督,视频裁判,挤一张桌子,桌上摆着记分牌,两个笔记本电脑,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说不出用途的奇怪设备,被包围在人从中,那些人也不吃亏,自带小马扎,也坐在场边,但同样是观赛位置可比看台强多了。
秦大注意到晓得在这边线外坐的应该都是当地居民,用正规的说法都是主场球迷,只有不懂行情的傻子才会去坐看台,估计都是客场球迷,心中在想:客场球迷这么多的么?
打起来的时候,似乎也应证了自己的猜想,边线外的镇民情绪高涨,立场鲜明地为身穿绿色球衣的主队呐喊助威。反倒是看台上的“客场球迷”表现不温不火,他们仿佛事不关己的样子在那坐着,要说完全置身事外吧,好像也有在看球。
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看台上的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