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方瓷临海发出可怕的嚎叫。
难听得卫佳皇想塞住耳朵,却难过得抬不起双手。好容易活络了一点点的心思,又变成一堆死灰。
一种可能性,小蹴帝被新政逼急了,拉下老脸,完爆杜兰特菲戈的没节操,搭上了弃暗投明的末班车。方瓷以为是这样。
卫佳皇却晓得,这种可能性几乎不存在。更大的可能应该是小蹴帝早就和也下便当的人串通一气,或者说合淔的共荣圈一早就存在,乐杨优就是大家公推的话事人,只不过缪滇满这种旧世界的大豪根深蒂固的偏见,还以为这帮泥腿子都是鼠目寸光唯利是图的卑贱苍蝇,只要有足够的诱饵就能轻易分化瓦解。
卫佳皇却知道,踢球的人不代表就真的傻。
对凡人来说,职业球员就是神仙,哪怕他只是清朝,想要弑神,足球以外的道路行不通,除了挑唆他们内斗。新政的执行则暴露了他们早就是铁板一块。
想多了也就那么回事,卫佳皇便即走向小黄。
方瓷的魔音攻击戛然而止:“你要做什么?”
卫佳皇回过头说:“怕你嗓子干,看看缪滇满车上有没有水喝。”
“等等我。”
卫佳皇正奇怪这有什么非要一起的,人已经到自己身边,神情古怪地把自己仔细端详。卫佳皇便问:“大姐头有何指示?”
大姐头叹道:“乐杨优到了也下便当,要不了多久就会把那里的人收编吧。”
卫佳皇略一迟疑还是说了:“我倒是觉得,已经在一起了。不单是也下便当,所有的清朝联赛球员应该很早就认可乐杨优的地位。”
方瓷心情烦闷,也不上车,扭开收音机,正刺耳唱道:“李薹薹!乖乖牌!不要ㄍㄧㄥ!”
赶紧扭来关上。
李薹薹已经香消玉殒,由不得不黯然神伤,想到悲愤处,狠狠踢了一脚小黄的轮胎。
“要叫这帮职业球员不得好死!”
卫佳皇听到这响亮的口号,放弃找水,准备躲一边去。
“慢着!”
卫佳皇看着大姐头。
大姐头觉得很奇怪:“你既然肯为了高中的学姐参加概率那么低的死斗,为什么现在又那么害怕这帮踢球的俗辣?就算他们能拥有超能力,到了球场上还不是只有靠一板一眼的套路。”
卫佳皇叹道:“不是害怕踢球的人,是害怕踢球本身。”
“为何?”
说话间已经来到卫佳皇身侧,四目相对,卫佳皇被看得心虚,低头问:“在你看来足球是什么?”
“是战斗?”
方瓷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正经看的足球比赛就只有经典19和安娜卡列尼娜之战,那比赛射人,搞人,断腿,断头,穿胸,普通的战斗都还没那么齐全呢,那可不就是个斗兽场么。原来听人说足球是和平年代的战争游戏,看了一会觉得名不虚传。
方瓷倒是很坦率:“我就看过你们打安娜这一场。”
卫佳皇哭笑不得:参考的偏偏是最不靠谱的案例啊。
看了大姐头一眼说:“对我来说,足球曾经是一项有意思的兴趣爱好。也许你会觉得他低俗野蛮,毫无美感,枯燥乏味,但在我眼里他和画画,唱歌,跳舞,弹钢琴什么的,并没有分别。可是在这个世界里摇身一变成为了斗争的工具,成了你印象里许胜不许败,赌上生命的战斗。你都知道,那是为了高中的学姐,所以你看我们拼尽了全力,最后还是输了。那么学姐之后呢?在这个世界上我还能为什么而战?如果我被逼为了自己的至亲至爱而战,你不认为那是更大的悲哀么?”
方瓷问:“你屈服于这个世界了么?”
卫佳皇叹道:“缪滇满看的很准,我就是一个标准的小人物,世界无法控制我,我也无意螳臂当车去改变世界。”
“哪怕这件事是你能做到的?”
卫佳皇不禁重复了一遍:“我能做到?”
“是啊,你的强项又不是踢球!重拾那段记忆,想想你是谁?你不是别人,你是6岁就创造了韛?,那个百年难遇的天才卫佳皇,只要你想做,天命怎么会是你对手?”
卫佳皇知道大姐头这样锐不可当的天才骇客不停息地挑战天命,虽然负多胜少,甚至关键战役全败,可以说碰得头破血流,却始没有退缩,屡败屡战,丝毫没有气馁,究其根源,在于对北朴南卫的盲目崇拜,那是支撑根本的精神信仰。
不忍说出真相,便避重就轻地说:“伟大的神童,长大后已变成平庸的凡人。如果论技术,你早已超越了我。你脑补的那个南卫早死掉了——”
见着方瓷似乎还有话说,提一口气说了句大实话:“更重要的还是,为了什么我要去击溃天命?”
为江山社稷,为黎民百姓,还是为天下苍生?
还是回到了原点,战斗并没有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