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出问题症候的情况下,是否进行进阶检测同样也是他或部队长、总教员说了算。
另一个方面则是因为501号战机的这种检测反馈情况是前所未见的,也许是问题也许不是问题,航电大校没有办法确定,也没有规范的指引,依靠经验和感觉作出的判断是不能写入记录的,更不能作为依据。
所以他也不能坚持。
如果只是检测过程中仪器和战机之间链接产生的特定情况下的误差呢,耽误了部队的作战训练同样是大事。
李战对航电大校说,“我对侧卫很熟悉,也遭遇过飞控失灵的情况。我能肯定的是现在这个极其微小的差别不会是飞控系统失灵的症候。你们把范围扩展一下,再把控制程序检查一下,或者是其他方面引起的误差。”
“好,我会重点检查控制程序。”航电大校微微点头。
李战没走,跟着航电大校进行下面的检测工作。他能赢得全体官兵的敬佩不单单是拉杆厉害,对战机检修业务很熟悉也是一个重要原因。这得益于他从下部队开始有空就和机务分队混在一起搞保障,凡是他开过的战机,只要有合适的工具他自己就能解决一些普通问题。
连副总工程师都无法确定的疑似问题症候,李战当然没能力找出原因来。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李战当场往二师打电话找楼以望。海航没有Su-27SK,该型战机的使用经验最丰富的是二师和三百师,而楼以望则是Su-27SK机型的大拿级机械师。
把情况说了一遍后,李战提出疑问,“老楼,飞控系统出现的这个微小异常但是实际上是其他系统出了问题,你觉得会不会存在这种可能性?”
楼以望肯定地说,“不会。苏两七的飞控系统非常复杂,我说的复杂不是技术复杂而是设计复杂。纵向电传加横向机械传动,纵向电传还是后期添加上去的设计,导致传动系统复杂又笨重。恰恰是这个原因,苏两七的传动系统很独立,如果是这个系统的异常那么问题肯定是出在本身,其他系统的问题反馈不会体现在飞控系统上。”
李战回忆了一下以前遇到过了飞控系统失灵的场景,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慢慢的点头,“明白了,这么说只能在飞控系统上找问题了。”
“一哥,这个真不好找。我这么跟你说吧,沈霍伊到现在都没能完全搞清楚,是沈霍伊技术水平不够吗,不是,而是这种问题没有办法通过逆向逻辑来分析,打个比方,设计者在一个十字路口转向了,你逆向往回找就必须面对三个方向,而一个方向有可能就要花二三十年的时间来排除。”
楼以望沉声说,“我建议请厂家来检测,他们虽然没能搞清楚整个状态但是肯定比部队的强。不过我觉得完全没必要过于担心,二师用苏两七用多少年了,那批苏两七还在用呢,不也照样飞。”
李战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上半年山东不是摔了一架UBK吗,就是这个飞控系统出了问题,我们当时已经搞过一次大排查了,都很正常。今天晚上这个微小的异常我是真放心不下。”
沉思了一会儿,楼以望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你把油都放光了再检测一遍。”
“航油?”李战讶异道,“和航油有关系?”
楼以望说,“以前遇到过一次疑难杂症,当时厂家的高手都来了也没能找出问题来。后来我考虑到安全问题把油放光了,再检测的时候发现异常消失了。航油没问题,但是在有航油的情况下进行检测结果是有异常的,而战机本身是没有问题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能吧?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李战直摇头。
楼以望笑着说,“我就是因为那件事立功后来提干的。对了,你忘了洞三拐起落架的事了吗?”
“我记得,你敲了几榔头就好了。”李战笑道。
楼以望说,“苏两七的飞控系统技术不复杂,应该说是比较简单粗暴,当时老毛子受条件限制而且赶着装备部队,直接就把机械传动给砍了一半改成电传,导致整个装置很笨重,不得不采取在机身结构上钻孔来进行减重。航电方面他们没那么高深的技术,咱们把他们想得太厉害反而容易走弯路。”
“我明白了,你这个思路很新鲜,我马上试一试,行,那先不打扰了。”李战说。
楼以望笑着说,“没事,这段时间在培训新兵比较闲,有事随时打过来,我经常泡在办公室。”
“好。”
放下话筒李战就大步走过去,对航电大校说,“我请教了二师的老机务,他提供了一个思路。飞控系统出异常不会是其他系统的故障反馈,如果实在没办法从飞控系统找出问题来,建议我们放油之后再检测。”
“放油?”航电大校迅速思素了一会儿,猛地一拍脑袋,“对!放油!”
说完就扔下李战飞快地安排下去了,然后迅速查阅其他战机检测时的机内航油情况。李战帮不上忙了,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