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威把李战交给四团干部股,就甩手走人了。
因为是重要飞行日,团部只有一位副政委在家。副政委正在忙着准备今天机关的工作为前方的训练提供保障,于是挥手让干部股长带李战办手续。
组织关系、人事关系、伙食关系,等等一串手续走下来之后,干部股长让李战自己拿着条子去后勤处领取单身公寓钥匙,然后有个下士开着通勤车把李战送到了距离飞行区两公里的生活区,送到了公寓楼下。
李战的心情越来越不好,看着眼前这栋破旧的满满鲜红时代气息的二层公寓楼,心里把二师的领导们都骂了一个遍。
老子不是你们挖过来的尖子吗?
就这么对老子?
从头到尾,向师政委报到之后,就只有一位正连级干部股股长带着办手续。那个团副政委甚至正眼瞧他一下都没有。本来因为要飞的是歼-7而满肚子怨气的李战,这会儿已经是被气得脸色铁青了。
他真的后悔到广空了,如果留在北空,绝对不会是这样的待遇。大不了争取每年回家探亲一次。
想象中的师首长团首长热烈欢迎给予鼓励并且能够驾驶SU-27搏击长空的场景,根本没有发生。
用力推开二零叁的门,李战的怨气好歹下去了一些。
这单身公寓楼看着很破旧,实则内部是经过了现代化改装的,很整洁的套间,独立卧室独立卫生间带一个小客厅兼书房。他只是副连级干部,这个住宿标准,妥妥超标的。
既来之则安之,从战术角度讲,他还是新兵,但是从军龄这个层面看,他已经是服役五年的老兵,是有觉悟的,懂得无条件服从的根本原则。李战不去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了,放下背囊行李袋,就开始整理内务。
不远处,三架歼-7E接连起飞,间隔时间很短。爬升,编队,随即掉转方向朝西南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指挥塔台里忙成一片。
“师长上去了?”师政委齐宏急匆匆赶来。
“政委!上去了。空指的抽查对抗演练命令,模拟二号空域发现不明空情,他带四团两架上去了。”四团副团长于成林连忙报告,把飞行日志递给齐宏,齐宏在上面签字。按照规定,塔台所有值班人员都要在飞行日志上签字。
这个时候是副师长在指挥位置上,于成林充当助手的角色。
大批转场训练。属于日常训练中的最高等级,是要拉一级战备的。这也是李战看到机关干部都走路带风整个机关大楼临战气氛浓厚的原因。
其实李战错怪了二师的领导。按照规定,保障此类训练,本场的指挥员必须要有两到三人在指挥位置。
四团六批十二架歼-7E转场粤东,六团六批十二架SU-27SK从桂北转场本场,都要在今天完成。这么大规模的训练,是惊动所有指挥机构的,包括军区空军司令部、军指挥所。
光是备降场的准备就做了一周的准备工作。
因此,今天一大早,二师师长张四海和副师长两位负责作训的师首长就到了塔台做准备。齐宏本来是坐镇师机关,结果空指突然抽查,模拟敌情通报西南方向发现不明空情。师长亲自驾机出动,那么塔台就必须要有一位主官坐镇,于是他连忙赶过来补位。
齐宏自然是知道各种预案的。
四团的团长、政委、副团长,全部带队参加转场训练,只留下一个副团长在塔台协助指挥。关键在于,四团所有的飞行员都担负了训练任务,而且此时正在转场的过程中。
空司再给空情怎么办?
这些年来空司对一线作战部队的紧急抽查频率是越来越高,要求也是越来越高,尤其是对号称“南霸天”的部队,要求更是苛刻得很。
按照规定,至少要有两架值班战机。
然而,现在的情况很尴尬。恰逢老飞转业退役的时节,战机有,飞行员不够用了!不是没人,而是没有符合条件的飞行员。新到的几位飞行员必须要接受半年到一年的训练才能单独驾机执行任务。
西县机场位于祖国大陆边陲,一脚油门就能到南海,和东南沿海一样,是正儿八经的最前线,战备任务繁重,空司的抽查就更频繁。
于成林说,“政委,副师长,我上吧。”
齐宏摇头,道,“就你一个也不够。”
“空司通报的情况有些严重,二号空域发现的不明空情有两批,另一批在领空线徘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闯进来。”于成林眉头紧锁道,“是咱们的老对手,海航的模拟蓝军部队。”
大批转场训练很重要,应对“不明空情”更重要。
关键在于,齐宏短时间内无法抽出力量来。六团的SU-27SK降落本场之后必须要经过检查保障才能再次起飞,一来二去黄瓜菜都凉了。而且,一旦这么做,准备了这么长时间的大批转场训练就会泡汤,损失是以百万元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