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
星辰巨人抬起头,祂的目光仿佛贯穿虚空。
擎天泰坦微微颔首:【合道强者心行如一,所行即所知,但即便是合道强者,偶尔也会自以为是——祂们自以为自己可以承担自己选择的后果,但真到了时候,却发现‘祂们自己’或许可以承受,但是祂们之外的人却不行】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不愿意委屈自己的心——无论是愤怒还是慈悲,原初烛昼感受到了,就会去为此施行,绝不妥协,绝不遗忘,绝不回避】
“……是吗?”
星萤听见这句话,不禁有些惊讶,她与苏昼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也比安德洛阿克托长——对方只和原初烛昼相处了不到几天,交流更是没有几句话。
为什么祂能如此理解原初烛昼,又为什么会这样近乎于赞美?
而且……
“这不就是死心眼吗?”
龙女不解地歪头,看向自己的哥哥:“虽然听去很爽,很干脆,但这也就是原初烛昼实力好,运气好——虽然他是我的始祖,但要我说,他在创世之界的所作所为,如若不是因缘巧合,自己正好进阶了合道,又得到永动星神的理解,恐怕早就死的连渣都不剩了吧?”
“明明都是永生的存在,一点妥协,一点等待都不愿意,感觉到了不爽就要去改变……无非就是莽,甚至可以说是愚蠢了!”
星萤的话语,其实很有道理。
明明是永生的存在,为什么不多等待一会呢?那些危机虽然急迫,但也并非是立刻就会完成的,迅捷的毁灭,多准备一点时间,说不定就能花费更少的力气。
譬如说天演长河,倘若多积蓄久一点时间的力量,或许无需永动星神帮助,也无需在战场进行危险的连续合道,就可以破开唯一神的屏障,去赋予祂自由意志了。
【你说的,正是‘等待’之正确】
但是,本以为会被反驳的星萤,却听见自家大哥赞赏的声音。
不过很快,安德洛阿克托话锋一转:【但是我的妹妹……你有没有发现,你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啊?”
龙女愣住了一瞬,而擎天泰坦缓缓开口:【你之前明明也说过,‘哪怕仅仅是一个人遭遇不测,我也会感觉到悲伤’】
【承道,星萤……你觉得,只有你如此?】
【原初烛昼更是如此。他比你更甚,只要哪怕是‘一个’可能遭遇不测,就足以令他无法忍耐,要开始行动——你明明自己也能理解这个想法,为什么刚才还会疑问呢】
“我……”
泰坦垂下双眸,与惊讶并思索的龙女对视,祂的言语平和:【所以,我说,原初烛昼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这是很珍贵的品质,其余众生,哪怕是我,也未必时时刻刻能做到】
【至于你说的危险,你说的等待,你说的永生……与这颗无法忍耐的心相比,不过是零碎罢了,而这也是一种‘行动’之正确】
“可是……真的需要如此急迫吗……”
聆听着安德洛阿克托的教诲,星萤虽然若有所思,但还是有些难以理解:“明明有无尽的时间……”
【正是因为有无尽的时光】
而泰坦断言道:【所以,才会如此】
对于天生就是械神,天生就是永生,所以反而难以理解自己无限生命本质的后辈,合道不朽的强者闭眼,轻叹着回忆着那原初烛昼的所作所为。
【一万亿年和一天,对于永生的我们而言,都是无限生命的无限分之一,没有本质区别。有限时光的数字再怎么堆叠,在宇宙的寿命后添加一亿万个零亦或是再翻一千万亿倍,仍然也是我们寿命的无限分之一】
【这就是无限,这就是永生——我的妹妹,你不曾体会过凡人寿命不过百年便会朽灭的痛苦,自然也难以理解这最原始无限的本质】
睁开眼,泰坦对龙女坦诚自己心中所想:【正因为我自己都难以做到,所以我才钦佩,甚至是向往,羡慕,嫉妒那原初烛昼】
【——是啊,如若不能遵从自己的心而活着,活一万亿年,一亿亿万年,无量大数年,活过无数个无量量劫,又有什么意义?】
【归根结底,和无限相比,这一切都太过微渺了,以至于不值得我们去委屈自己的心】
当然。
泰坦也笑了笑:【原初烛昼是原初烛昼,你是你——他肯定也是知晓自己可以,所以才去那么做】
【星萤啊,我向往原初烛昼,却也不觉得这应该去学,我只是想告诉你】
【有一些强者,他们是这样想,也会这么做,而他们,才是改造这个多元宇宙无限世界的主力,值得我们钦佩与向往】
沉默。
星萤站立在泰坦的手指之,再一次环视整个创世之界。
一个生命,第一眼看见宇宙星河的话,心中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