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想要留下。”
“咳咳仙神们的飞梭,空间也是有限的吧我感觉,我这个老头子上去也是浪费,不如留下来。”
这是一位老兵。
他脸上和身体上的皱纹和一道道疤痕混合在一起,令人无法分辨,年轻时受伤损失的精气,令他年老时无法维持壮年的体态。
这位老人在雨中咳嗽了几声,他笑着说道:“我没必要和年轻人抢位置。”
“我,我实在是不,不想走”
这是一位有些结巴的汉子。
他的右手齐肘而段,装上了一根做工粗糙的铁钳,而他的另外一只手紧握着一柄锤子,似乎之前正在干什么敲打锻造的重活。
即便是说话不太通畅,他的语气仍然带着难言的苦涩,男人紧握手中的铁锤,结结巴巴地讲述道:“我老婆,我女儿,都,都死在了这里我没办法抛下她们没,没了我,她们会寂寞吧,我不敢走啊”
“是的,我也没有亲人了。走感觉也没什么意义。”
说这句话的是一位铠士,她语调淡薄:“不如留下来,好歹还能做点什么。”
这位女性修行者的声音尖锐而冷漠,甚至带着一丝刻薄,但这冷漠与刻薄,更多是用来保护自己的外壳,而就在这位铠士说完后,又有其他的声音小声嘟囔着自己的理由:“他被抓去镇灵塔命火没灭,他还没死,我一定要找到他”
“是啊,我还有远房亲戚在有苏氏那边,我亲人全死光了无手尾,但他们还不知道仙神们归来这件事”
大雨倾盆。
一颗颗冰冷的雨滴击打在人身上,然后破碎,溅起的水珠形成一朵朵微小的水花,从人群的头发上滴下,又或是沿着侧脸亦或是鬓角滑落。
在细密而嘈杂的雨声中,这些议论声声音很快就淡去。
但是那一股意志却从未消散。
算了吧,我们不想走了。
所以,就在这嘈杂的大雨之中。
顾泽川,再一次的受到震撼。
在亲眼目睹苏昼斩杀三千万天魔后,这位年轻的铠士的心灵,再次因为这短短的一句话而感到触动。
我们想要留下。
这些人平静阐述着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想法他们是老人,残废人,退役的铠士,以及再无前路的修行者。
他们是早就死掉了妻子儿女的丈夫,失去了丈夫儿女的妻子。他们是早就失去了亲人友人,在人世徘徊的孤独者。他们是在意的人已经被抓去镇灵塔,对悲哀结果心知肚明的逃避之人。
他们就是那些,连电子冥府都没有办法挽回悲伤,彻底失去了一切,就连未来的光景都已经无法去想象,可怜又可悲的家伙们。
而此时此刻,这些家伙就这样站立在林木壁垒,站在远望号飞船之前,聚集在一起,想要对仙神们致歉。
为什么是致歉?
因为他们放弃了一路艰辛迁移而来的目的,放弃了刘武心等人一路带领的努力。
所以朴实的他们感到愧疚,想要前来道谢,然后致歉,离开。
而顾泽川,就站立在这样一群人的前方,沉默不语。
“所以说,你们想要留下?”
当苏昼得到顾泽川发来的消息,来到现场之时,哪怕是寂静的队列也为之振动,所有人都惊呼一声,然后敬畏地对这位尊上低下头颅。
不是因为其他,仅仅是因为他拯救他们于危难之中,并杀死了无数天魔单单就是这份力量,这份付出,便足以令他们感到敬畏与给予尊重。
很快,苏昼在得到众人肯定的回答后,便转过头,看向身侧白发的狐人。
苏昼凝视着这位自己遇到的第一位青丘人,也是一位勇敢的,负责的,敢于面对自己责任,可以对统领阶天魔拔剑,挺身而出的勇士。
他疑惑地说道:“你也要留下?”
“是的,尊上。”
已经下定决心的顾泽川面对苏昼,他同样低下头,但语调清晰且坚定:“您需要我们隐藏起来,反抗天魔,为您的再次到来留存火种尊上,我们的留下并不是无意义的冲动,而是有意义且有必要的行为。”
“不管怎么说,我们青丘人,我们顾氏一族,不应该就这样,心安理得的接受仙神的救助,心安理得的享受安全我们必须做点什么,代表青丘人的奉献!”
可是你们的奉献已经足够多了
心中如此想到,但苏昼没有说话。他只是凝视着对方,然后抬起头,环视那一片仍然停在原地,等待苏昼回应的人群。
坚毅,和决心。只能从他们的脸上看见这两种情绪。
“我明白了”
所以苏昼叹了口气,他点头,认真对所有人道:“但这样的话,你们现在就应该立刻离开不是驱赶,而是建议。”
“十四小时后,天魔的前锋就要抵达,你们大概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