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很着急，这不是顺便么？”孔东方的语气出卖了他的澹定。阑

“那行，房间里喝茶慢慢聊，庐州这边还是能买到一些好茶叶的。”

方蛰识破了他的澹定的伪装，干脆就不问了，等着他主动说。

昨晚上方蛰给老云电话，问起孔东方的近况，得到的答复是他需要做出点成绩，出在一个比较敏感的关键点，是上还是下，就看成绩了。

方蛰喝茶不用什么高档茶具，主要觉得太繁琐，喝茶嘛，哪来那么多仪式感。

就一个玻璃茶壶，一个电磁炉，水烧开了放茶叶，嗯，还是红茶。

孔东方看着他倒茶叶的时候，嘴都是歪的，水是桶装的纯净水，茶叶是好茶叶，茶杯是很普通的咖啡杯。怎么看怎么别扭，牛嚼牡丹！

“你这茶叶是顶好的，怎么不舍得买点好茶具？”孔东方忍不住吐槽。阑

“我的目的是喝茶，好喝就行，哪来那么多的矫情？”

端起茶杯的方蛰不紧不慢的喝一口，澹定从容的微笑，等着孔东方说话。

孔东方不是很着急，端起茶杯喝了几口之后，这才笑道：“最近看到一组数据，关于家电行业的。怎么说呢？全国范围内传统家电的销售出现了停滞。要知道，这一行本来就是低利润的行业。以电视机为例子，整个行业处在转型阶段，大量的老款电视机库存。”

听到这里的方蛰明白了，孔东方所在的部门，做的就是产业政策调控的工作。

方蛰记不清了，现在才06年，还没到不解决不行的地步吧？

难怪孔东方说不着急，这事情确实着急不了。不是逼到那个份上，很难推出。

“你现在着急这个没用的，即便你拿出详实可靠的数据，以此为蓝本打造一个政策建议，这就不是短期内奏效的事情。”方蛰给他泼冷水，生怕他着急了，一旦着急了，很可能因此造成一些反效果。阑

“我没着急，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最多就是写一份可行性报告提交上去，供上面的参考，具体决策，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孔东方话是说的很轻松，实际上眼里闪动着精光，潜藏的很深。

人在这个位置上，肯定是想有所作为的。这点方蛰非常理解。

人都是在其位谋其政，你不能指望一个小区保安去考虑物业公司的物业费价格制定。同样，人只有在具体的位置上，才会有具体的事业心。

孔东方的问题就是他在那个位置，发现问题后，及时的上交一份建议做预桉。万一将来被采纳了呢？这不就是政绩么？也没打算立刻被采纳不是？

“你应该先找老柳汇报，跟我有啥可说的？你不会觉得我有办法吧？我要有这个宏观的视角能力，我能做一个生意人？”方蛰觉得这家伙在装，你装我也装。

孔东方被这话给说的笑了，他当然知道方蛰在挤兑人。

“我一向认为，你看问题的眼光比较超前，所以想针对这个问题，向你请教一二。”孔东方换了个套路，先捧一句，然后给人架起来，这你总不好意思吧？阑

方蛰本就没打算拿乔的意思，听他这么说也就顺着下来了。

“我肯定是不懂宏观经济学的。我是个生意人，只会看一些具体的现象。嗯，举个例子吧，这几年dvd销量惊人，你有没有看过这方面的数据，总量五千万台以上的dvd，具体的销量分部比例图，你找来看看呗。”

听到这里的孔东方很想把茶杯砸他脑袋上，不过忍住了，毕竟还是给了话的。

“嗯，我这就打电话问问，看看哪有这一类的数据比例图。”

这家伙倒是雷厉风行的，很快就起身到边上打电话，五分钟之后，孔东方挂了电话，笑着问方蛰：“你到底想说什么？”

方蛰笑道：“我最近一直在筹划一个促销计划，飞达一代手机的库存，以一个较低的价格清理掉。目标是地级以下的市场。”

孔东方听了陡然坐直了身子，看着方蛰的眼睛一闪一闪的，语带激动：“你的意思，下沉市场？”阑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自己想到的。做实体经济的，必然要不断的开拓新市场。现在飞达手机在全国各级城市的销售情况喜人，面临的竞争压力也非常大。产品线不是说转型就转型的，需要一个过程，这个过程不能停下生产吧？嗯，所以，我说的只是飞达的具体情况。”

孔东方很肯定的点点头：“我听懂了，只要有合适的政策，下沉市场还有广阔的空间。”很快孔东方的电话响了，接听之后嗯嗯两声，掏出电脑开机，打开邮箱后，他看到了之前索要的数据。

看完之后，孔东方抬头瞄一眼方蛰道：“过去两年的数据显示，dvd的主要销售集中在地、县两级市场，占比超过了六成。也就是说，乡镇市场吸纳了这一产品的巨大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