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的,亏我一直拿你当兄弟,你就见不得我开心么?”电话里磨牙的声音。
“兄弟?这词你可别乱用啊,不合适。行了,问你点事情。”方蛰就是不给他机会炫耀。
“等等,我凭啥要回答你的问题?HIAHIA……。”找到反击手段的李胜利奸笑起来。
“那行,我去问别人好了。”方蛰一句话就把李胜利的气焰给打下去了,收住笑声还得赔笑:“别激动啊,你问,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这脸变的够快的,有这反应速度,想必一定混的很好。”
“那是,我……,唉,你还是赶紧问吧,不然我没底气自吹自擂。”
方蛰听罢冷笑道:“还行,有点自知之明。说正事,袁磊认识么?那天看他跟尤成龙在一起,还闹出点事情来。我就问一句,这人跟你没关系吧?跟云浩没啥关系吧?”
李胜利这边一脸笑嘻嘻的突然变的严肃了起来,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前才说话:“怎么了?这孙子给你找事?”一听这话方蛰就明白,不会一路人。
“没啥大事情,就是他找人把我的厂给封了。这事你别管了,我就是问问清楚,能不能往大里闹。”方蛰语气极为淡定,李胜利知道他底气十足,没指望别人帮忙。打这个电话,意在摸底,免得事情闹起来不可收拾。
“等下,你打算怎么办?”李胜利还是关心了一句,方蛰没有隐瞒:“搬迁企业,先把工厂搬到姑苏那边,然后在转移注册地。这事情没法善了,我花五百万才搞定的生产基地,他为点芝麻大的小事情封我的车间,你说我能善了?”
“嘶……。”一阵倒吸凉气,李胜利后脊梁都冷了,这可是太狠了。普通人不知道,李胜利这个层面的人肯定是很清楚眼下国家一些情况的。当下国内通胀极为严重,人民币和美元的比率达到了1:8.6。说的严重一点,民间多有国家金融处在某种不可预测边缘的预言。
毕竟北面的毛子才来了那么一遭,现在卢布都跟废纸差不多的价格。一旦通胀率失控,整个社会不可避免的动荡。西方国家这会正高调唱衰华夏,各种负面言论甚嚣尘上,大有一夜之间就再现毛子故技的意思。
当然了,希望媒体唱衰华夏不是什么新鲜事,从八十年代末期开始唱衰,动不动就预测华夏经济要崩溃,三年五年就是下一个毛子。这种言论伴随着华夏的经济奇迹。当然华夏三十年的经济奇迹,是西方的说法。华夏自身得到更多认同的说法是“复兴”。
天朝上国的骄傲深入骨髓,西方人根本理解不了。别说西方了,儒家文化圈的其他国家也无法理解,毕竟没有切身体会。
这几年国家在外汇方面出现了一些重复和浪费,加上通胀,进一步导致了对外汇的苛求。
知道一些内情的李胜利当然要吃惊了,远大公司每年几百万美元的外汇看起来不多,但你要清楚这是一个生机勃勃的民营企业。每年几百万美元对于整个国家来说不多,放在任何一个地方政府来讲,一旦出了问题,都是难以承受的损失。
方蛰要搬迁企业,这个后果谁来承担?当然是导致问题发生的人来承担了。
可以说只要远大公司有了变更注册地的举动,始作俑者就是政府部门集火的对象,你得负责,你得为政绩流失负责。真要算起账来,没毛病都能给你找出问题来。
“我挂了!”方蛰懒得再说什么,李胜利飞快道:“等等。”
“嗯?还有啥事情?”方蛰不算过河拆桥,电话的本意是怕误伤友军。
“年底我结婚,你来不来?”李胜利总算是把话说出来了,一口浊气也出来了。
“再说吧,年底忙的要死,估计是没空。”方蛰兴致不高,李胜利想说点啥又叹息道:“那就这样吧,挂了。”方蛰这边电话先挂了,李胜利看着电话一脸的苦涩。
想想拿起电话拨号,接通后对那边道:“刚才方蛰来电话了,我说年底要结婚,他说恐怕没空过来。”电话这边的李萍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个苹果:“知道了。”
电话再次忙音,李胜利突然没有了好心情,我都干啥了?一个一个的不爱搭理我。
方蛰放下电话便对方丽姝道:“陪我去一趟工商局。”谁都能看的出来,方蛰的心情很差。想劝说却又闭嘴的梅影后退一步,方丽姝拿个包跟着方蛰后面走了。
“二姐今天看起来好年轻。”梅影嘀咕了一句,方丽华瞪她一眼:“就你眼尖。”
车上的方丽姝道:“现在去工商局晚了点,快下班了。”方蛰没说话,一打方向盘往家里去:“那就下去再去吧,先回去吃午饭。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方丽姝发现方蛰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忧心忡忡,心里稍安,忍不住道:“难办么?”
方蛰面无表情道:“谈不上难办不难办,就是去表明一个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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