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董和面露窘色,刘景适时出面解围,为他介绍堂中群臣。阑
刘景现今麾下,可谓英才辐辏,贤士如林,外有诸葛亮、潘濬、徐庶等受任方面,卫镇州郡,内有庞统、王粲、李严等入居腹心,谋谟帷幄;政事有刘巴、桓阶、邓芝、蒋琬等,以干理见称,清正有赖恭、邓羲、刘先、韩暨等,以器干显闻,风雅有司马徽、韩嵩、傅巽、习祯,以声名光国……海内英俊,汇聚一堂,荆州人才鼎盛至此,令董和心中吁叹不已。
自天下大乱以来,益州因有山川之险,安定富足,同样接收了大量的北方人才,总体数量上虽不及荆州,亦相差不远。
可惜刘章懦弱多疑,才非雄主,尽管为人宽厚,凡羁旅之士,前来投奔,皆待以宾客之礼,却不知任用,致使贤才有志难展,隐患丛生。
刘备入蜀短短载余间,实力就膨胀到引起益州君臣的警惕,于此不无关系。
刘景介绍完群臣,邀董和入座,也不绕圈子,直言问道:“刘益州此次派遣足下前来襄阳,不知所为何事?”
“回禀将军,为共商讨伐国之大贼而来。”董和坐而复起,正容回道,“蜀有妖贼张鲁,挟恃鬼道,蛊惑人心,乃国之大害也。其窃取汉中,犹不知足,近年来屡兴刀兵,寇略巴、蜀,益州民、夷多遭妖贼屠戮。前时赵韪叛乱于内,使君分身乏术,无暇北顾。今益州安定,兵甲齐备,使君再难容忍张鲁为害巴、蜀,使君近期将举益州十万之众,攻讨汉中,以诛张鲁。”
刘景听得暗暗摇头,董和对张鲁的起家过程,却是只字不提,若非刘焉当初大力扶持,张鲁又岂能夺取汉中?而张鲁反叛益州,也是因为刘章擅杀其母及家室所致,可惜刘章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张鲁,打虎不成,反被虎伤,今日益州乱局,怪不得别人,纯属刘章咎由自取。阑
见刘景不置一词,董和又继续说道:“张鲁盘踞汉中,以鬼道愚弄民、夷,至今已十余年矣,眼下汉中之地,百姓只知有妖师张鲁,而不知有国家天子。将军与使君俱为汉室宗亲,又素有济世救民之志,何忍汉家子民,为妖贼奴役、残害?”
这话刘景不好接,王粲才思敏捷,反应奇快,率先向董和发难道:“荒谬!将军入主荆州,思及同刘益州皆以枝叶之亲,而据万里之土,今汉室危难,国家蒙尘,楚、蜀当同心协力,共扶社稷。刘益州却无远度,拒绝荆州结盟之请,一心自守巴、蜀,又不顾我方劝告,执意收留刘备,刘益州所作所为,全无宗亲之念,有何颜面向将军求助?”
董和不由嘿然,且不说收留刘备,对益州来说利大于弊,单说拒盟一事,当初刘景和江东孙权结盟,以对抗刘表,结果刘表一亡,刘景立刻就将屠刀对准孙权这位昔日盟友。益州应该庆幸拒绝了刘景的结盟之请,不然今日遭殃的或许就是益州了。
刘景打破沉默,出言问道:“我听从蜀地回来的人说,刘益州用刘备守白水关,抵御张鲁。此次攻打汉中,可是刘备领兵?”
刘景与刘备仇怨极深,董和毫不意外刘景有此问,只见他不慌不忙地回道:“非也,此番使君将亲自统军北上,征讨张鲁,刘备豫州仅为大军前部。”
刘景叹道:“刘益州明知我和刘备有仇,还妄想引我为援,难道就不觉得是强人所难么?”
董和道:“夫欲建大事,当不忌小怨……”阑
庞统当即打断其言:“足下这话应该言于刘益州,刘益州若能记功忘过,张鲁又岂会背叛?”
董和不理庞统挑衅,继续对刘景道:“将军与刘豫州皆为宗室雄杰,现在天下未定,两雄相争,岂不令亲者痛,仇者快?”
刘景笑道:“足下所言不无道理,昔高祖忍雍齿背叛之罪,世祖释朱鲔杀兄之仇,我固然不及高、世二祖,为天下社稷,亦愿暂弃私仇。问题是,我与刘益州并非盟好,如何出兵相助?”
董和在蜀地常闻刘景英杰盖世,每自比高、世,今日观之,果然如此。摇头道:“结盟这等大事,非在下所能决定。”
“那就烦请足下尽快归蜀,回禀刘益州。”刘景随后又意有所指地道:“足下应该知道,张鲁的使者,目前也在襄阳。”
董和闻言面色微变,益州所求,刘景出兵相助最好,作壁上观亦可,惟独不能倒向张鲁。
刘景这般说,虽然可能只是逼迫刘章的手段,但也足以令益州上下,胆战心摇,人人怀恐。阑
董和定了定神,说道:“将军之言,在下牢记于心,回成都后必将如实禀告使君。”
董和思虑满腹,归心似箭,不久之后便向刘景提出告辞。
刘景挽留不行,亲自起身相送,后马不停蹄召见张鲁使者。
刘景的战略方向在东,在北,因此西面的刘章和南方的士燮一样,早早就被刘景视为拉拢争取的对象,不过刘景并不愿看到刘章夺取汉中,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