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揽的。他虽然被张羡委以兼摄长沙南部九县,却并无九县长吏的任免之权,实际职位仍然是一名县长。
这三天刘景也并没有光顾着蒋琬,九县才是他眼下的头等大事。
九县的具体分布,犹如一个不规则的五角星,左下角是昭陵、左角是连道、上角是湘南、右角是醴陵、右下角是茶陵、攸县、容陵、安城四县。
上角的湘南距离临湘不过百余里,轻兵一日可至,刘景如果派兵入驻湘南,必定会在第一时间遭到荆州军步骑的攻击。
所以刘景果断放弃了湘南,只准备将触手伸到右角,距离临湘近三百里的醴陵,荆州军若发动攻击,也有足够的反应时间。
坐镇醴陵之人,蔡升是不二人选。他之前的营地就驻扎在醴陵一带,过去几年,他率军将在醴陵屡屡作乱的豫章流民、流贼,尽数击溃,赶回豫章,因此他在醴陵享有极高的威望。
左下角的昭陵,及左角的连道,可以视为一体,二县位置过于偏远、偏僻,对于刘景来说有些鞭长莫及,所以他准备派族兄刘修亲自过去坐镇。
在刘宗和刘修之间,刘景曾犹豫了一下,最后心中的天坪还是倒向了刘修。
右下角,茶陵、攸县、容陵、安城四县,其中安城位置偏远,紧邻扬州豫章郡。其余三县则已经结为联盟,三县士民共同推举茶陵县县长文春为魁首。
文春字季秋,桂阳郡人,今年已经年近五旬,其人质掺贞良,慈仁汜爱,乃是桂阳郡屈指可数的名士,与桂阳郡曲红长熊尚、零陵郡重安侯相杜晖并有名望。
说实话,这种年龄又长、名声又高、官声又好的人,刘景派谁去都没用,只能自己亲自出马。
然而鉴于三县在文春的领导下局势较为稳定,刘景没有冒然前往,而是先给文春写了一封言辞谦虚而又诚恳的书信,并附带上长沙郡府的委任书。
数日后,文春回信,表示茶陵、攸县、容陵三县愿意接受刘景的统摄。
刘景自此长舒一口气,不过他并没有马上动身,因为邓瑗分娩在即,就在这一两日,他可不想错过自己孩子的诞生。
古代女子生产,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因此刘景数日前就让一名乳医及一名生产过多子的健妇在官舍内待命。
三月九日入夜,邓瑗忽然感到腹中剧痛如绞,乳医及健妇见状,立刻便知道邓瑗要生了。
她们当即将床榻铺上一层厚厚的草垫,使邓瑗躺在上面生产。
本朝大儒许慎注《淮南子·本经》有云:“孕妇,妊身就草之妇也。”汉代风俗,女子产子时只能用稻草,或麦秸等草类做成的垫子当作产褥,上至皇家,下至百姓,莫不如此。
刘景守在门外,听着房中邓瑗时断时续的惨叫声,不禁心急如焚,坐立难安。
严肃居住的丞舍与官舍就隔了一道墙,所以第一时间赶来,看到平日即便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的刘景,此时却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禁感慨良多。同时也想起了自己第一个孩子降生时,自己当时紧张的模样。
严肃安慰刘景道:“明廷不必忧急,夫人身量较寻常女子高大得多,定能顺利诞下子嗣。”
“希望如伯穆所言。”刘景说是这么说,仍是紧张不能自已。
不久之后,继母张氏、嫂子赖慈带着刘和、刘饶、刘群到来。九岁的刘群明显是在睡梦中被拉了起来,雪白娇嫩的小脸显得无精打采。
继母张氏问道:“少君进去多久了?”
刘景回道:“差不多半个时辰了。”
听到房中二嫂时断时续的惨叫声,刘饶一改往日娇纵模样,脸上怯怯地问道:“生孩子那么痛吗?”嫂子赖慈生刘群时,她才六岁,记忆早已经模糊了。
继母张氏在一旁道:“为娘当初从天未亮就躺在床褥上,直到日落才生下你。”
“那么久啊?”刘饶顿时陷入到极大的震惊与惶恐中,她日后也要经历这样的痛苦吗?而且,肯定不止一次,想想就让人害怕。
赖慈见刘景心急如焚的模样,说道:“少君初次生产,没有经验,心中必定害怕,我进去看看。”
刘景眉头紧锁道:“那就麻烦嫂子了。”
赖慈点点头,推门而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就到了后半夜,期间刘群、刘饶陆续去厢房休息了,最后就连继母张氏都挺不住了,而刘和虽然困得厉害,却始终陪在刘景的身边。
当天地绽放出第一缕晨曦,一声嘹亮的婴孩啼哭从房中传出,落在刘景耳中,如闻仙乐。
刘景喃喃自语道:“我当父亲了?”旋尔喜出望外,正要推门而入,嫂子赖慈从室内出来,微笑着说道:“仲达,少君给你生了一个儿子,刘家二代男嗣,除了虎头外,又添一人。”
刘景心急下甚至没顾上与嫂子答话,直接冲入房中。
只见床榻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