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见李水停下扭头看着自己,快步走了上来,说道:“槐大人不用等奴才,奴才跟得上。”
李水笑了笑说道:“季明啊,服侍陛下们就要忠心,别总动什么歪心思。”
季明瞪大了眼睛,这槐谷子竟然料事如神,不对,槐谷子是女干诈小人,定然是在我身边安排了眼线。
就在季明出宫前,赵腾带着邬氏来到了嬴政的书房,邬氏梨花带雨状告槐谷子。
季明本来在嬴政旁边无精打采,一听槐谷子三字顿时来了精神,并且眼前的人还要状告槐谷子,这让季明很兴奋。
季明瞅准时机,忍不住调油加醋,对嬴政说道:“陛下,咸阳城因为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如今宫外都已经传遍了。”
嬴政皱着眉头问道:“传遍什么了?”
季明赶紧说道:“大概是说,邬氏不守妇道,与下人私通。”
嬴政盯着季明,问道:“从何处传出来的?”
季明低声缓缓说道:“好像是商君别院。”
嬴政放下手中的奏章,冷声说道:“去把槐谷子叫来。”
季明抑制着内心的激动,应了一声,一瘸一拐出了书房。
嬴政内心冷笑一声,季明天天待在宫里,怎么可能知道宫外的事,即便知道,这种丑闻也早传到朕的耳朵里了。
季明不怕说谎,因为这种荒唐事,日理万机的陛下是没什么兴趣了解。
再说了,咸阳城这么大,难道真的没人这么猜测吗,肯定是有的,自己只不过是夸大了一些。
把事情夸大些,陛下才能更信任自己,同样也会更厌烦槐谷子。
李水见季明不说话,缓缓笑道:“怎么,难道被我说中了?”
季明缓过神来,挤了个笑脸说道:“槐大人说笑了,奴才当然会尽心服侍陛下,怎么动什么歪心思。”
李水说道:“我说的不是动陛下的歪心思,给你十个胆子你也不敢,我是说你对我。”
季明赔笑道:“槐大人取笑奴才了,奴才不敢。”
李水边走边说:“不敢?你服侍的是陛下,又不是我,有什么不敢的。”
“任何对陛下不利,对大秦不利的你都要敢于站出来,这样陛下才能更欣赏你。”
季明在李水身后撇了撇嘴,心想:这还用你教?我就是这么做的,陛下最近很是欣赏我,都没有再打我了。
别说,这隔三差五不挨两下,总感觉少点什么。
李水继续说道:“要是谎报,或者说是误导陛下,你自己可要掂量清楚后果。”
季明已经懒的再听李水絮叨了,他信息满满,忍不住一下刻就看到李水跪在陛下面前痛哭流涕的样子。
李水缓步来到了嬴政的书房,邬氏见槐谷子走了进来,哭声更大了。
陛下缓缓说道:“既然槐谷子来了,邬氏你便说说吧。”
邬氏低头应了声说道:“陛下,民妇的老家本也时常酿酒,前段时间正好遇到了自己的同乡,此人颇为聪明也爱琢磨。”
“民妇便资助他酿酒,后来索性开了酒馆,让他管理,生意很好。”
“但槐大人却觉得影响了他的生意,动用手下抓了人,如今生死不明,还散布谣言说民妇是扫把星,克死了丈夫害惨了齐府。”
李水静静看着邬氏的表演,心里默默为她鼓掌,幸好自己意志坚定,若是换了旁人,恐怕就被邬氏的声泪俱下带偏了。
邬氏趴在地上,说道:“之前民妇与齐大人互生爱慕,旁人颇有议论,是槐大人力劝陛下成全了民妇和齐大人。”
“民妇当时对槐大人很是感激,如今因为触犯到了槐大人的利益,就被槐大人扭过头来泼脏水。”
“民妇羞愧难当,敢问槐大人,戏弄齐大人,戏弄民妇,是何道理?”
李水静静听着,并没有答话,他知道,邬氏来陛下面前告我,定然也是得到了齐大人的默许。
李水心里轻叹,恐怕齐大人并不知道实情,更不知道这邬氏的心思之重,可怜的齐大人。
邬氏长吁了一口气,准备了这么时间,终于一口气全说出来了。
她知道,仅凭这件事是告不倒槐谷子的,但槐谷子马上就要查到自己头上了,再这以前,让槐谷子受到陛下的申饬是对自己最有利的帮助。
赵腾在旁边说道:“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嬴政点了点头:“说。”
赵腾缓缓说道:“陛下,槐大人着眼于大秦的福祉,想必是不会做这等事的。”
李水不经意的点了点头,心想:赵兄的话还是中听。
赵腾继续说道:“可槐大人毕竟年轻,又视财如命,冲动之下难免犯些错误,还请陛下宽恕槐大人。”
李水皱眉看了眼赵腾,你这是请陛下宽恕,还是请陛下责罚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