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人坐在院子,抬头望着天空,一声长叹:老夫我克己慎独,守心明性,没想到一步错步步错,造成今日之局面,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还妄图斗倒淳于越,真是笑话,唉。
齐大人正在长吁短叹,仆役来报,宫里来人了。
齐大人心里一惊:唉,该来的总会来的,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但没想到还是这么快,人生啊,就是这么戏谑。
仆役看着齐大人在发呆,忍不住提醒道:“大人,大人,宫里的人在前边等着呢。”
齐大人整理了衣服:“走吧。”
齐大人走到前堂,看到了季明,忐忑的心此时也是落到谷底。
齐大人走到季明面前,扑通跪下:“罪臣有负陛下圣恩,因一时之错,酿成今日局面,成为天下的笑柄,损伤陛下的威名,罪臣甘愿接受处罚,只求,只求留邬氏一命,毕竟,毕竟她怀了孩子。”
季明看着眼前的齐大人突然跪下老泪纵横,立马呆住了:这齐大人是唱的哪出啊,虽说在朝堂上被槐谷子侮辱了一番,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败下阵来服软吧,这不是向那槐谷子低头了吗,呸,还大儒呢,懦夫,还不如我这小太监硬气呢,坚决和槐谷子不死不休。
季明看着地上趴着的齐大人,心里一阵鄙视,差点忘了来此的正事。
季明笑呵呵的扶起齐大人:“齐大人快快起来,怎么一见我就跪下了,事情还没严重到这个地步呢。”
齐大人眼前一亮,抓着季明:“莫不是季公公在哄骗老夫。”
季明:“齐大人哪里话,我怎么敢哄骗您呢,这次来是恭喜您来了。”
齐大人心里一阵嘀咕:恭喜我?我何喜之有,那日在朝堂吐血晕倒之后,听下人讲是被送回来的,颜面无存,丢人到家,还喜,怕是耻吧。
齐大人:“陛下难道不是要责罚臣吗?”
季明清了清嗓子:“齐大人接旨。”
齐大人立刻跪下,紧张到额头冒汗。
季明:“陛下口谕,朕已查明事情原委,你爱子心切,且邬氏服丧已满,恪守礼仪、谨守本分,既是情投意合,朕即刻赐婚,愿你二人相敬如宾。”
齐大人低头听得一脸懵,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听着感觉是好事,还是一件大好事,那我刚才一进来就跪下痛哭流涕的,真是蠢啊。
季明:“但···”
齐大人心里一惊:陛下威名显赫,断不会让自己名誉白白受损,若是留那腹中孩子一命,即便贬官抄家我也认了。
季明:“但听信小人编造谎言,蒙蔽天听,是为不思不敬之罪,俸禄减半,以观后效。”
季明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齐大人,心里盘算着:不用想都知道,这是槐谷子给陛下出的馊主意,一位饱读诗书的大儒,把自己的儿媳搞大肚子已经让世人耻笑,竟然还明目张胆的宣扬此事,甚至顺水推舟让其结为夫妻,这不是把齐大人的颜面按在地上摩擦嘛,这槐谷子的心可真够狠的啊。..
齐大人等了半天,见没声音了,抬起头来,看着季明:“没了?”
季明:“没了呀。”
齐大人立马三个响头:“叩谢陛下,叩谢陛下。”
齐大人开心的站起来,拉着季明:“季公公,晚点回去,在我这吃顿便饭,哈哈哈。”
季明看着齐大人这模样,心想莫不是疯癫了。
季明皱眉:“齐大人,您不伤心?”
齐大人:“伤心?老夫为何伤心,这是天大的喜事啊,哈哈哈。”
季明一把拉住齐大人:“齐大人,你清醒点,告诉你,这都是那槐谷子的馊主意,故意让齐大人你难堪,从此身败名裂。”
齐大人:“哦?竟是槐谷子,没想到他竟这样对我。”
齐大人本以为槐谷子识破自己的谎言,会让陛下坑杀自己,不曾想,槐谷子竟然劝陛下纳了邬氏,自此那腹中孩子就是老夫名正言顺的儿子,终于有后了。
季明见齐大人的眼里泪水打转,心里颇为高兴:槐谷子呀槐谷子,在朝堂上你又多一个敌人喽,害人者人恒怨之。
商君别院,齐大人站在门外。本来他是不想来的,但是听季明说是槐谷子的主意,不为别的,就为保住了腹中的孩子,也要厚着脸皮上门感谢一番。
齐大人交了钱进去之后,李水正在喝茶。
李水:“齐大人,别来无恙啊,那日你晕倒在议政殿,还是我让人把你送回来的,这脚程费是不是也得表示下?”
齐大人撇撇嘴:“老夫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李水:“哦?那你是要?”
齐大人:“既是你提议陛下让我纳了邬氏,老夫感激不尽,这鸭梨日报的股份转让给你了”
齐大人说着把转让合同放在了桌子上。
齐大人:“我已经签了字,你签好之后便即刻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