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大人,不能怕啊,陛下看着呢,你如果怕了,咱们的脸就丢光了。”
掌刑官看了那新来的一眼,冷笑了一声:“我怕个屁,我告诉你,这叫望闻问切。”
新来的人说道:“这不是医者的话术吗?”
掌刑官说道:“好的话术,可以应用于不同的行业。”
随后,他喝了一声,打在了村长身上。
那新来的哎呦叫了一声,紧张的说道:“大人,你打重了,比刚才重多了。”
掌刑官说道:“所以,这就是我刚才为什么要望闻问切的原因了。村长和施邬能一样吗?”
“施邬年纪比较大,而且这一辈子都养尊处优,他的抗击打能力是比较差的,所以需要轻轻地打,积少成多。”
“但是村长不一样,村长年轻的时候,显然也是吃过苦的,就算现在富贵了,小时候养成的习惯也还没有改掉。”
“你看他的皮肤,依然这么黝黑,你看他的双手,依然有老茧。对于村长这样的人,就必须要用力了。”
“力气不够,是打不死他的。这样贫苦出身的人,生命力很顽强。就算打八百杖,养上几个月,很快又能活蹦乱跳了。”
新来的恍然大悟,说道:“想不到打人还有这么多门道啊。”
小宦官将这话记下来了,告诉了嬴政。
嬴政满意的点了点头:“神乎其技,果然名不虚传。”
这时候,又有个声音说道:“因地制宜,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此人是仙学传人,深得谪仙真传啊。”
众朝臣听了这话,顿时一愣,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然后大家又发现,刚才那声音,其实是李水本人。
自己夸自己?
靠,真是不要脸。
不少朝臣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这时候,掌刑官还在用恒定的速度打在村长身上。
起初的时候,村长谈笑风生,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但是很快,他就眉头紧皱,额头上的汗水噼里啪啦的落下来了。
掌刑官没有开口,但是他在仔细观察,观察村长的状况。
李信有些惊讶的说道:“他的板子以相同的力道落下来,难道他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吗?这怎么可能?”
李水微微一笑,说道:“当然不是从一开始就算计好的,你发现没有,他打人的时候,有一种东西是在变化的,就是他的速度。”
“有时候快,有时候慢。他会根据村长的情况,调整节奏,给村长喘息之机。”
李信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没想到打人还有这么多门道。”
李水点了点头,说道:“所以说,好的掌刑官,都是用屁股喂出来的。若非之前季明天天挨打,咱们怎么能见到这样神乎其技的掌刑官?”
李信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须臾间,板子已经打完了,在第八百下的时候,村长正好断气。
嬴政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好,好,果然是神乎其技。”
掌刑官激动地向嬴政行礼。
还有什么比陛下的夸赞更能够鼓舞人心呢?
嬴政站起身来,打算回去。
这时候,李信说道:“首恶已除,还有跟着村长助纣为虐之人,怎么办?”
嬴政淡淡的说道:“那些人,就不累如此大费周折了。”
于是,自村长以下,村长的子孙,已经那伙土匪,全都被抓起来了。
至于羊尾和老牛等等清白无辜的人,被当场释放。
剩下一些有污点的村民,还要受到漫长的审问。
如果做的恶大过受的苦,还是要被抓起来的。
而嬴政回到议政殿之后,表明了态度,要群臣讨论,如何清算宗族,推行新政。
这一次嬴政没有和朝臣商议是不是应该清算宗族,而是直接让他们拿出方案,如何清算宗族。
朝臣们再也没有反对之声了,因为谁也不想做第二个施邬。
其实清算宗族的大框架,李水早就已经参照后世做好了,而朝臣们要做的,就是在细枝末节的地方,再加一些东西罢了。
这一天,群臣失去了斗志,彻底不想和李水硬来了。
当然了,或许以后会出现什么天大的好机会,还会有朝臣跳出来。
但是现在,他们是彻彻底底的怕了。
这些朝臣忽然有一种恍惚的感觉,觉得李水这家伙,是不是掌握了什么秘术,为什么能如此随意的操纵民心。
羊尾从皇宫中出来之后,就有些无所适从了。
现在她应该到什么地方去?应该做什么?
应该回家吗?可是回家之后,会不会再被卖掉。
一想到再被卖掉的感觉,羊尾就不寒而栗。
她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自己要在咸阳城活下来,绝对不能再回家了。
当初千辛万苦,不就是为了来咸阳城吗?现在已经在咸阳城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