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鲁两地的儒生今日真是被结结实实的气到了,在他们看来,邹大人简直就是自甘堕落。
以前的邹大人仗义疏财,为民请命,那是何等的大好人?怎么忽然之间,全都变了?
听说谪仙有一种本事,可以传染他人。让他人变得像是谪仙一样,厚颜无耻,以前大家还不太相信,觉得这话有点太玄乎了。
但是现在看看邹大人,儒生们这心中,还真的有点想法了。
难道这厚颜无耻。真的可以传染吗?
如果不能传染,邹大人怎么回事?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如何解释?
如果厚颜无耻真的可以传染,它又是怎么传染的呢?
儒生们百思不得其解,他们最后决定,还是要尽力挽救邹大人。
即便邹大人刚才有些无耻,即便邹大人开口闭口都是庸俗的金钱,令人作呕。
但是,邹大人毕竟曾经是正直善良之辈,也许他今日只是误入歧途,趁着他还没有泥足深陷,或许有挽救的机会。
想到这里,儒生们一脸感慨的对邹大人说道:“我们记得,你以前重义轻利,是一个绝顶的好人,最近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啊?”
儒生们的一脸关切,让邹大人心里很不爽,好像自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重罪,等待别人挽救似的。
邹大人幽幽的说道:“我这些,都是跟着你们儒生学的。”
齐鲁两地的儒生顿时懵了,然后开始气急败坏,指着邹大人说道:“平白无故,你可不要诋毁我们。我们何时做下这种事了?”
邹大人呵呵一笑,向儒生说道:“你们确实没有做这种事,可是淳于越不是做了吗?淳于越,不是你们儒生领袖吗?”
邹大人提到淳于越,目的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那意思是说,你看看,你们儒生中的领袖都在做这种事,你还说我?
邹大人滔滔不绝,有点得意地说道:“淳于越最近获利多少?我也曾经帮他算了一笔账。单单是客店,迎来送往,每日……”
邹大人还没说完,那些儒生就急了,气急败坏的说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淳于越猪狗不如,岂能算作是儒生领袖?”
邹大人微微一愣:“淳于越不是朝中的博士吗……”
儒生们冷哼了一声:“博士个屁。他现在已经堕落了,不再是儒生了。”
邹大人一脸茫然:“淳于博士,已经不是儒生了吗?难道他不想做儒生了?”
齐鲁两地的儒生一阵冷笑:“不是他想不想做的问题,而是我们让不让他做的问题。”
“淳于越厚颜无耻,结交槐谷子那等厚颜无耻之人,我们已经将他开除出去了。从此以后,他不算是儒生了。”
邹大人一脸茫然:“这样也行?”
讨论完了淳于越。儒生们又一脸诚恳的看着邹大人:“你可不要像淳于越一样,误入歧途啊。”
邹大人好奇的问道:“怎么做商贾,就算是误入歧途了呢?”
儒生们都有点不耐烦:“刚才不是已经跟你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吗?”
“做商贾,必定会机关算尽,唯利是图。这样的人,能有几个君子?绝大多数都是小人。”
邹大人哦了一声:“可是淳于越若不做商贾,那淳于客店也就不复存在了。从火车上下来的人,又累又饿,又饥又渴,他们可怎么办呢?难道要露宿街头吗?”
“炎炎夏日倒也罢了。如果是数九寒天,严冬腊月呢?万一冻死一两个人,这便是诸位念念不忘的仁吗?”
儒生们微微一愣,他们没有想到,邹大人居然可以反驳自己的观点。
不过,诸子百家,谁不擅长辩论呢?这些儒生顿时精神抖擞,要和邹大人辩论起来。
他们说道:“邹大人此言差矣,如果没有淳于旅店,那些行人就无处安身了吗?我看未必如此。”
“他们下了火车之后,尽可以找一个农户,给人家一些钱财,暂住一晚。如此一来,那些贫穷的百姓,得到了钱财,行人也有了落脚之处。不是很好吗?总比把钱让淳于越赚走,要好得多吧?”
邹大人哦了一声:“原来可以这样。”
儒生们有点得意。
紧接着,邹大人又说道:“然而,我还是有一件事不明白。如果有歹人冒充行人,住进了附近的百姓家中。”
“到了晚上的时候,夜深人静。这歹人突然下手,将主人一家尽数杀死,然后抢走了财物怎么办?”
儒生:“嗯?”
邹大人又说道:“又或者,如今农舍中的百姓,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平日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他忽然间看见新来的客人资材丰足,于是起了歹念,将客人杀死,取走了他的财物怎么办?”
“反正客人远道而来,谁也不认识。就算杀了他,也无人知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