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水看了看一脸疑惑的诸位朝臣,笑眯眯的说道:“诸位,莫非想要同我赌命吗?”
朝臣们都不说话了。
这个疯子,动不动就要赌命。
关键是,这家伙运气好得很,每次都能赢。
淳于越在心中哀叹:上苍为何要庇佑这等无耻之徒?莫非世风日下,以至于此?唉,想要实现上古遗风,难啊。
王绾自始至终没有说话。他一直在算账。自己的家产还有多少?够偿还那些债务吗?
周贵那个没用的东西,现在一枚奖牌也卖不出去了。
甚至周贵已经成了咸阳城中的一道风景,人人都知道,街上多了一个卖奖牌的疯子,看得多了,也就习惯了。至于买奖牌……想买的话,早就买了,还等到现在呢?
王绾忽然悲哀的发现,自己的欠款,恐怕是还不上了。
如果搁在以前,王绾会死皮赖脸的拖着,拖的时间越长,脸皮就越厚,后来可能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现在不行了,朝中赵佗和冯刃疾,像是两只苍蝇一样,专门寻找有缝的臭鸡蛋。
赵佗自从上次成功告的李斯一蹶不振之后,就转行做起御史来了。变成了冯刃疾的之交好友。
而王绾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被盯上了。
就算没有盯上,那也是早晚的事啊。
甚至王绾都想好了,将来怎么被人弹劾:查,丞相王绾,利用朝中重臣身份,威逼利诱,强行向同僚借钱。这是收取贡赋,是结党营私……
王绾越想心里越不踏实,想要把钱尽快还上,可是……可是家里哪有钱啊。
就在王绾心神恍惚的时候,他听见嬴政对李水说道:“新式肥料一事,你只管去做,不必有所顾虑。若需要朕在政令上扶持,只管禀告。”
李水开心的答应了。
随后,嬴政摆了摆手,对群臣说道:“尔等退下吧,各司其职,不可懈怠。若人人如同槐谷子一般,朕无忧矣。”
群臣都很耻辱的应了一声。
槐谷子,居然做了大家的榜样?这到底什么世道啊。
群臣心神恍惚的向皇宫外面走。而王绾落在了最后面。
他看了看前面的李斯,又看了看更前面的李水。
王绾的心中有些犹豫:听闻,李斯像槐谷子借了一笔钱,将欠款都还上了?
王绾是聪明人,而且与李斯是多年好友,他自然知道李斯这是什么意思,无非是想坑槐谷子。
老实说,这个办法也不是不行。
借钱不还,是很没有人品的事。但是如果借槐谷子的钱不还,那就有点像是英雄了。
一时间,王绾的心思也活泛起来了:要不然,老夫也向槐谷子借款?
…………
李水回到了商君别院,发现那些商贾都回来了,个个垂头丧气,愁眉不展。
李水好奇的问到:“这是怎么了?”
那些商贾都唉声叹气的说道:“城外的百姓,并不认可我们的新式肥料,甚至将我们当成了骗子。”
“那些愚钝的百姓,只知道草木灰和牲畜的粪便。他们觉得,这新式肥料,与以往的肥料都不相同,恐怕不能起作用。”
迩获更是愁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这可如何是好?刚刚到手的一笔钱财,还没有捂热,就要全部赔进去了。果然意外得来的横财守不住啊。”
李水有点鄙视的看着这个迩获,心想:这才哪到哪?老子诺大的家业,都是意外得来的横财,这不是守的好好的吗?
李水干咳了一声,对商贾们说道:“百姓们没有见过化肥,但是我槐谷子的名声,他们应该听过吧?难道我商君别院研究出来的东西,他们也不相信?”
商贾们纷纷说道:“如果是商君别院研究出来的,他们自然是相信的。我们也曾经反复跟他们说,说这些东西是商君别院研究出来的,是谪仙亲自认可了的。”
“但是那些百姓并不相信我们啊。他们说我们唯利是图,为了赚一些黑心钱,竟然敢冒充谪仙。”
“这些百姓认为我们利用谪仙的名声做坏事,个个义愤填膺,有些人气愤不已,甚至要向我们拳脚相向。若非我们逃得快,现在可能已经被打死了。”
李水有点无语:“难道本仙还要亲自去田间地头,推广化肥不成?大秦国土如此广大,本仙要走多少地方?”
忽然间,李水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画面。故意打扮的又土又丑的明星,站在田间地头,声情并茂地说:要想庄稼长得好,就要用金坷垃……
这……这也太有损仙威了。
李水摇了摇头:“得想个办法,让百姓们知道我这化肥的威力啊。”
“难道,还要像往常一样,先在商君别院的土地上试种,让百姓们看到化肥的威力?”
“可是如此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