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请陛下主持公道。”
嬴政淡淡的点了点头:果然来了。
他看向槐谷子:“你如何败坏了淳于博士的名誉啊。”
李水站出来,一脸沉痛的说道:“陛下,臣一直踏踏实实做事,清清白白做人,何时败坏别人的名誉了?想必是淳于博士捕风捉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误会了臣。”
李水说的不太好听,几乎是有点指责淳于越了。
然而,李信却一脸欣慰的看着李水:谪仙果然给我面子啊,在谦让我姐丈。
朝中的其他大人也想:谪仙今日倒是彬彬有礼起来了,没有诬告淳于越谋反。嗯?等等,怎么谪仙没有告人谋反,我便觉得他有礼貌了?这是怎么回事?
嬴政无奈的看向李水:“你究竟有没有做过?”
李水斩钉截铁的说道:“臣没有做过。”
淳于越深吸了一口气,心想:看来今日当真要以死以证清白了,无妨,老夫虽然身死,但是美名会留在人间。
想到这里,淳于越沉声说道:“陛下,请准许老臣,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嬴政点了点头。
随后,淳于越说道:“日前,老臣听说伏尧公子化名北冥有鱼,写了一本书,号称北游记。”
在场的朝臣都恍然大悟:原来这书当真是伏尧公子写的啊。
嬴政听他提起北游记,心里就有点不自在。
北游记,他是看过的,那里面的内容,真是……唉,一言难尽。
只听淳于越接着说道:“老臣心想,这北游记当中所阐述的,乃是伏尧公子在北地郡的施政方略。这个想法很好,于是老夫也阐述了一番儒家治国的方略,写成了尧舜之乡一书。”
嬴政点了点头。
如今开科举,时务策是一项重要的考试内容,著书立说,讨论治国方略,不是什么坏事。反而有助于培养人才。
淳于越简要说道:“后来,老臣在商君别院,和谪仙打了个赌,要比一比这两本书,谁的销量比较好。”
“在确定赌约之后,老臣一直守口如瓶,不曾宣扬出去。”
“在当日外出喝茶的时候,老臣听到周青臣正在吹捧北地郡,用词阿谀奉承之极,简直不堪入耳。”
周青臣就站在淳于越不远处,面沉入水,情绪似乎没有丝毫波动。
李信看的叹为观止:此人真是得到了谪仙的真传啊。
淳于越深吸了一口气:“老臣听到这阿谀奉承之词后,心中愤愤不平。因为北地郡一书,老臣是看过的,内容自然新颖,但是也当不起周青臣如此夸奖。周青臣此举,是捧杀,是要害了伏尧公子啊。”
李水听到这里,微微一愣,心想:还能从这个角度说?淳于越这老头厉害啊。
淳于越接着说道:“老臣一是激于义愤,忍不住要反驳周青臣,免得公子的北游记发售之后,令人大失所望,有损公子的名声。”
嬴政听了之后,微微点了点头。
他其实很清楚,一味地吹捧,并不是最好的。把百姓的期望拉高,等他们拿到书之后,定然会大为不满。倒不如降低他们的期望,让他们有个意外之喜。
当然了,伏尧的那本书……还能有意外之喜吗?
嬴政想起来就头疼。
他对淳于越淡淡的说道:“接着说下去吧。”
淳于越应了一声,说道:“老臣用了一夜时间,写了一篇驳斥周青臣的文章。这文章大部分是在评论周青臣,但是也隐晦地提到了,对北游记的期望不要过高。”
“但是这文章当众念出来之后,却惹来了无数非议,百姓对老臣破口大骂,说老臣晚节不保、奸诈小人、视财如命。种种不堪入耳之词,令老臣难以承受。”
“后来老臣命家仆打探了一番,这才明白,原来在老臣的文章念出去之前,谪仙公布了我们之间的赌约。因此老臣的这行为,便如同是在抹黑北游记了。”
朝臣们听了之后,都恍然大悟。
昨天街上确实有很多人在痛骂淳于越,这些朝臣也略有耳闻,可是对于淳于越究竟怎么犯了众怒,他们却弄不太明白了。
今日听了淳于越亲口解释,倒是给朝臣们解了个惑。
李水干笑了一声,对这众人说道:“如此说来,淳于博士名誉受损,完全是自己不小心导致的啊。这与我有关系吗?”
朝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这件事怪不得谪仙。
然而,淳于越冷笑了一声,说道:“若这件事到此为止,老臣也就认了。可谪仙不该找了一个游手好闲之人,假扮成我府中的仆役,到处诋毁北游记,如此一来,老臣的名声真是雪上加霜啊。”
“当面诋毁北游记也就罢了,居然在背后做小动作,这……老臣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淳于